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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眉。
“事起突然,掩饰工夫做得并不严密,总有风声会透出去!倘若咱们遮遮瞒瞒,倒叫两派人生疑心,还是大大方方说开了好!再者,本来坐山观虎斗是最好的,可是这两派势均力敌,如此下去,这事儿恐怕和横云山庄一样,不了了之,所以,还得给他们加点力道。”
“王爷的意思――”
允王合上眼睛,懒懒道:
“等两派人自以为知晓内情求上门来,本王瞧哪边顺眼,就给哪边煽风点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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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天。
东越都城永州已淹没在重重花海中。虽然边境战事不明,朝中局势晦暗,但持续的晴天丽日、艳丽芳菲,还是将人们心中的阴郁驱除了不少。
“这花开得繁密,和咱们的梅花相比,倒是别有一番气势。”
允王府里,身着便服的晏晋兴致勃勃,将那几株正开得花团锦簇的花树观赏了半日。然后,他坐在树下早已备妥的椅子里。王府内侍将茶端上,允王垂手立在一边。
“梅花枝干嶙峋俊逸,似乎种在花圃作盆景观赏为佳;这几株树自异国而来,听来使说,若得适宜天时地利,花开得远比梅花盛大。”允王微微笑道:“至今春观之,花势果然十分美妙。儿臣打算再去讨要几株,将这条道两边全部种上。过得一年半载,再请父皇过来观赏。”
晏晋呵呵笑道:“梅花胜在风骨,这花胜在花势,各有胜擅,各有妙处。”他仰起脸来,望着这一树开得密密匝匝的花朵,舒展了眉头,一扫连日来积聚在眉间的阴霾。
春风拂过,绯红的花重重叠叠,悉悉索索,将那日头都遮蔽了。晏晋缓缓皱眉,道:
“朕听说,这花单名一个“樱”字,樱者,阴也,故朝中许多大臣颇有忌惮,不敢在家中种植。朕以为,牵强附会的东西倒也不用理会,只是这异邦之物,生生移到东越来,怕会生出异气,带来不吉之相,譬如那火炮,去年运抵永州后,朝中竟没出一件吉事!”说到这里,皇帝脸上已笼了层沧桑凄凉的阴影,令其刹那间就老了几岁。
允王立在一边不语。今日一早,晏晋便服驾临王府,说道是赏花品茗。果然,他满面春风,由儿子和一大群侍从陪着,在园中转悠了半日,乐呵呵说的是春花秋月,敏感字眼不曾吐出半个。然而,半日后,他遣开了侍从,只叫儿子陪着在树下歇息。
允王知晓父皇意图,这大半年里,太子病故,西疆谋反,朝臣里通敌国,连平王亦牵扯在内,这一连串的打击,令父皇经受不住,偏宫中也无知心之人,只得借着赏花之名,出宫而来,向自己絮絮诉说心事。
允王沉吟,轻轻道:“父皇,儿臣以为,火炮纯属战场利器,并非肇事元凶。故去太子英明,千方百计引进火炮,为的是壮我东越军威,而那别有用心之人,见其威力巨大便伺机捣乱,故此朝中祸事频出。儿臣认为,眼下最要紧之事,一是抓住元凶,止住祸端,并还二皇兄清白;二是尽快将火炮修好,前线无将帅已两月之久,儿臣需及早赶回;有如此利器在手,儿臣相信,铲除西疆逆贼,指日可待。”
晏晋默默望了儿子半晌,终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好,很好,朕甚宽慰。有些人为一己私利,不念手足之情,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借机大肆打击异己,欲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殊不知,反倒将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暴露出来!”说到这里,皇帝神色激动起来,咳嗽不止。
允王双手捧起茶盅,恭恭敬敬递给父亲。
“父皇请保重身体,儿臣永远在您身边。”
晏晋接过茶盅,啜饮一口,渐渐恢复了九五之尊的本色。他恨恨道:
“与西疆交战以来,我朝竟受内外夹击,先有丰乐楼,既而横云山庄,现在居然是皇城,那日若非提早警觉安排了替身,险些被他们得逞!西疆人可恶,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更可恶!对这些人,一旦证据确凿,朕定要灭他九族,绝不姑息!”
允王一双黑眸映着绯红的樱花,道:
“父皇所言极是!”
春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满石径。园中另有一棵大柳树,长长柳枝携着青翠的嫩芽,垂进树下一口碧绿的池塘。花草郁郁葱葱,围着池塘长了一圈,上面缀满鹅黄的花朵。允王穿着绣金的青袍,袍角随风而动;脸容绯红俊俏,倒与那樱花不相上下(注)。
晏晋打量着儿子,脸色更是和缓起来。他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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