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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口烟，又问“是老黑告诉你的吧？”

“原来你知道。”

“我本来以为昨天晚上你就会来。我们的样子都有些变化，老黑可没变多少。”她自顾抽烟，笑着轻指掸落烟灰。“怎么样？给我一耳光骂声贱货，明天告诉王福我比**女还**让他忘了我？”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嗯？”

陈依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没忘记在这里等是为了知道她的想法，而不是替王福愤怒，更不是替自己厌恶悲剧的心理愤怒。

“为什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她那副无所谓的神情终于消逝的无影无踪，指间的烟被夹扁，激动异常。“为什么我要遇到那种事情？因为他！为什么我要这么痛苦？因为他！他自己杀了人劳教几年，每个星期写信告诉我有多想念我，有多希望我振作起来过的快乐幸福……”

她丢掉手里的香烟，一甩头。“他觉得这样就够了，心安理得的写些白日梦的所谓我们的将来……”

“我不想打断你，但王福不是觉得够了，而是他的现实情况是只能给你这些。”

“我不管！”她咆哮，朝着陈依。“朋友、同学都知道他的事情。都知道他为了我杀了人在青少年劳教所。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一次次想**都被我拒绝？因为我喜欢他，但是根不—爱—他！”

………【第十五节　不能为之祝福的再相聚（上）】………

如果此刻的事实让陈依震动，那么王福女朋友这句话则让他震惊。

“不爱他？”

“我当然不爱他！我怎么爱他？明知道出来混没前途，明明很聪明不学习，会有前途吗？他总是跟我说什么要一辈子在一起，他那样我怎么相信能有结果？只是当年没办法狠心说分手，也还没有绝望的老是盼着有一天他能醒悟认真学习。可是最后我等来的是什么结果？”

她狠很抬腿踢击电话亭的玻璃，仿佛那就是她的仇人。

“是这样的结果！我根本不想等他，根本不爱他！但是我没办法不等他，朋友都知道他的事情，有人追我一听别人说起，要么害怕他是个杀人犯，要么觉得不可能追到我。就算还有胆子大的我又敢接受吗？一天又一天就我一个人，好……我要等他，我不能跟人谈感情，我找人做*爱不行吗？反正我不干净了，反正以前不也是明明不爱他还帮他用手，用嘴、用这里替他满足兽欲吗！”

她冷笑的说着，用手指着自己坦露的。

“肯等他已经是对得起他了，干嘛要孤伶伶的当个没有一点快乐的人，我又不是他的奴隶！你明天只管告诉他，告诉他我差不多每天晚上有空都去勾引有胆子在这里上我的男人搞！最好让他立刻忘了我，我是个贱货，求求他赶快忘了我！”

她说着，开始笑，笑着，开始把手伸进内裤里。

“我还是个变态啊！别的地方都没快感，就是要在这里想着被强暴和他杀人的情景才有**！想不想干我？来上我吧……呵，哈哈，哈哈哈……”

她开始肆无忌惮的笑，像个疯子。

陈依冷眼看着。

她的笑声渐渐小了，低垂着头脸，声音变的古怪，与其说是笑声不如说是哭声。

“我没反应就笑不下去了？”陈依的表情变的冷淡。“本来我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你告诉我了。”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什么？”她又笑，却只有一声。

“你恨他，但是你更怕他，你不想等他，但是愧疚、害怕让你更不敢不等他。你知道会点燃火药，你也知道引线在哪里，你不敢点。指望我帮你点，指望我点燃后在火药爆炸前阻止。没门，你希望我说我偏不说。既然怎么说都没有用我干嘛还管？反正你不敢不等王福，反正他出来了给你个胆子你也不敢再乱来，因为你知道会死人，死的是你自己。是真的会死人，他会抓着你的头一下接一下的往那里——像杀死骷髅一样杀死你！”

陈依离开电话亭，不想再理她，等着计程车经过。

电话亭里，王福的女朋友默然无语的弯腰低垂着头脸。

直到有计程车停靠路边时她才猛然跑出来，冲陈依吼叫。

“我是受害者啊！你们都帮他，谁来帮我啊？为什么没有人来帮我啊！”

陈依驻足回头，望着满脸泪痕的她，冷漠的回答说“受害者应该被同情，应该得到帮助。但因为受害就害人、自残的时候得到的不是同情和帮助，活该。再见。”

陈依无法释然，但是他相信王福的女朋友或许真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