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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于窗边,望着那一角翘立的楼宇,朱红的瓦片泛着晃眼的光亮,在即将落幕的光线中绚丽的恍若仙境琼楼。
这个地方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而他始终无法靠近。纵使他进去过不止一次,可那个纠缠他多年的梦境总是让他无法释怀。
号角长鸣,鼓声震天,就在万马厮杀,血溅城门之后,只剩下他一人,而当他跨上明黄色龙椅的那一刻,厚重的宫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飘然的女子缓缓跨入死寂的殿堂,轻轻一挥袖,他便被猛然抽离那张黄的耀眼的龙椅,重重地摔在暗不见光的囹圄中,无数的尸骨向他扑来,而他无处可藏,就在无数双手掐着他的咽喉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猛然醒来。大汗淋漓。
几乎夜夜如此,他被同一个梦所缠。
再次望向那幢华丽的楼宇时,他的眼中缠着一丝说不明的氤氲,他生的意义已经那么清晰:进入那个宫殿,成为它永远的主人。
挂在树梢间的落日终究是不舍地收起最后一丝光亮,惴惴地落入无尽的深渊,暗青色的天际也在失去最后一丝光线的同时变成厚实的黑色幕布,重的让人窒息。而与此同时,屋内的蜡烛被点亮,在不安地跳跃的火苗中,一个曼妙的身影浮现在空荡荡的房内,是钟莹。
即腰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轻薄的红色单衣更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的真切,白皙的脸庞看不出实际的年龄,只有眼际几丝细纹诉说着她已不再是一个妙龄少女。她轻声走近窗边的那个身影,并不想惊动他。
然而这个有着鹰一样眼眸的男子还是警觉地发现了她。看着自己的小计谋暴露,钟莹如同娇羞的少女般低下了眼眸,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能这般乖顺。
窗边的男子一把拉过身着单薄的钟莹,低头吻上了那一抹朱红。
那是激烈的唇舌纠缠,银翼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似要倾尽全力,从这个熟悉的女人身上得到一丝慰藉。他要驱赶那个梦魇,他需要身体的温暖来弥补身体深处的某处缺失。
钟莹终是敌不过那个暴戾的男子,迷失在彼此炽热的呼吸间。
微寒地夜,风吹进破旧的窗际。曳动烛火,闪闪烁烁,似要诉说什么。可最终由于风的停息而安静下来,暖黄暖黄的火焰直直地跳动。
是夜,滚滚的车轮压过官道,径直向北走,珍珠白的帷幔已辨不清原色,只是镀上了和夜幕相同的黑色。
沈菲知道她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钟云,即便她害她三番五次,她也找不出一个理由除了龙遥,那个被她一直压制的名字。她想她或是做对了,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让它发生。可是心却蓦地空了,像是被今夜的风刮个通通透透,凉飕飕的直入五脏六腑。
她轻摇了下头,想要摆脱这些思绪。菊蓝的话再次在她耳畔响起,“银翼,这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碧海珠就是在他那里。”
银翼,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她心头不停碰撞,是否他就是她要去化解的那个结,她已不确定。
马车还是不停歇的向北赶,她们要去北方,要去鹰潭,要寻回碧海珠。沈菲望着沉沉睡去的三个人,将披风解下,轻轻地盖在她们身上,脸上泛着盈盈的光,她轻轻的喃了句,“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时,其中一人醒了,她睁着眼睛,望向自言自语的沈菲,眼底闪过一丝无法辨析的情绪,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沈菲并未察觉。
第八十三章
辉泉殿上,龙遥独坐在椅中,烛火抑郁地哭泣,绰绰的火焰将他的脸照亮,那是一张紧绷到令人窒息的面容。边上的龙易望着一言不发的龙遥,心中难受。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了,可从麻姑日渐灵动的眼珠中探询到了一些枝节。太后逝世了,那个自称为沈姐姐的皇后不见了,而又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成了妃子。但是他的皇兄却不开心。他不喜欢那个被唤作钟妃的女子,她太苍白,不像之前那个总爱和自己玩笑的皇后,可麻姑却不停地对他说:“小皇子,我们马上要翻身了,马上要翻身了。”麻姑眼中噙着泪,那一刻,龙易很想伸出手蘸了舔一下,或许那是甜的。
可他还是不喜欢,难道麻姑说的翻身就是从此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宫内,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辉泉殿。可是他最敬爱的皇兄不开心,他不愿意这样,他宁愿回到以前的日子,有皇兄和皇后隔三差五的看望。最重要的是那时他能看见他的皇兄在笑,那么真实的笑,好温暖。
“皇兄,你是在想沈姐姐吗?”话刚出,龙易赶紧捂住了嘴。他答应过沈菲不与他人说起这个称谓。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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