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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倚在她肩上,脸被热水烘得红扑扑的,他抬起手掬了一把热水,轻轻地浇在自己散落在胸前的发丝上,才道:“我是高兴,以前我很少洗澡,不是不想,是不敢。”
薛楼雪慢慢地按揉着他的腰,用巧劲推按着他腰间的瘀痛,耳边却也不忘仔细聆听他以轻缓语气来述说往事。
奶奶离世时他还是个不满七岁的小小娃,在章二叔的好心帮助下,他才能简单地安葬奶奶,但一个男孩子如何生存却成了问题。
有好长时间,他都没有饭吃,直到章二叔的再次到来,他才知道了如何才能吃上饭,却也没有多少力气了。
那时候,章二叔的家里也并不宽裕,只能给他两个馒头,却无法一直照顾他,好心的章二婶教会了他打渔,还不及渔网高的小小娃用自己细瘦的手臂打到了第一网鱼,那小小的满足在他心里弥散开来。
可就算打了许多的渔,他却不知道怎么能用鱼换来粮食。
或许是上天不忍心看他饿死,那天来卧牛村收鱼的小贩看到了巧月家门口晾着的大鱼,便打听着是谁家能打到这么大的鱼,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个小孩。
那小贩倒也是个好心人,二话没说就以高价收了巧月的鱼,还多给了些散碎银两,让巧月度过了那段难捱的日子。
后来,那小贩的生意做大了,却也不忘照顾巧月,时不时的让巧月送鱼去,还给他介绍了其他的客人,而镇上的醉春楼就成了巧月的固定客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巧月也越发的出落成娉婷少年,一些地痞无赖也盯上了他,虽然碍于巧月身上的命格,但玩玩又不娶回去,谁还怕他身上的不祥啊。
一天,巧月收了鱼回家,觉得身上鱼腥味太重,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趁着天黑,偷偷的跑到村头树丛里的水塘洗澡。
他刚把衣服脱完走进水里,不知从哪里跳出了几个女人,借着月光能看出那些女人的眼神和镇上花楼里那些嫖客看小倌的眼神一模一样。
当时,他吓坏了,顾不得衣服还在岸上,就往水塘的另一方跑,可是,似乎这样也还是来不及了,其中一个女人跳进水里跑来,几乎就要抓住他了。
这时,树丛外有许多脚步声,还有亮堂堂的火把照射过来,那几个女人被这阵势吓跑了。
但他却吓得缩在水里不敢出来,等人走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是章二叔领着章家的两个女儿来救他了。
抱着章二叔他哭了很久,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自己跑出去洗澡了,也正因为他不常洗澡,身上有时候会有一些怪味道,所以他的麻烦也变少了。
薛楼雪抱着就算身子浸在热水里还在发颤的巧月,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虽然对他以前的事知道一些,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若是他自己不说,她也无从知道,她真的很难想象,那时,如果章二叔不因为给人送衣服而路过那片水塘,那么巧月将会怎样?
“你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哪儿吗?”敢欺负巧月的人都不应该轻饶,她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轻声问道,她不会让他再被人欺负的,不会。
巧月侧了头看薛楼雪,正巧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他挣开薛楼雪的怀抱,自己坐到暖石上,手撩了些水浇在自己身上,才笑着说:“你是要帮我报仇吗?不用了,花魁哥哥让镇上的捕快大姐把那些人都抓起来了,听二叔说那些人啊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好像是什么发配到哪儿去了。”
将过去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害怕及恐慌说给她听,听着她类似要为自己报仇的话,他竟觉得心里曾有过的害怕都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心里填的满满的都是快乐。
薛楼雪转头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就是这样,前一刻还在伤心,却因为一句小小的安慰就能快乐得不得了。
“对了,今天海水应该退潮了,我们呆会把鱼收回来吧。”薛楼雪正沉浸在巧月快乐的洗澡动作时,他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薛楼雪嘴角抽了抽,脸也有些扭曲,半天才硬挤出话来:“那些鱼对你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温馨滴婚后生活啊!
楼雪揽月 15
日正当中,薛楼雪独自漫步在去往村外海滩的路上。
她依然一身简单的黑衣,姿态虽悠闲,但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前面走路尚算顺溜的男子,她眼中一片宁和温柔。
在看到他匆匆的脚步时,她的视线一紧,但旋即又放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第一千次的后悔着,她干嘛要问那么个蠢问题,她应该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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