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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鲜血出来。
「哇哇——父皇!攸儿、攸儿打死页页了!」宋攸哭得梨花带雨,哭声震耳欲聋,看着匡顗吐血尚未回神的宋玄禛随之慢慢清醒过来。
「别吵……」宋玄禛沉声轻道,细细颤抖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匡顗面前,蹲身扶起跪倒在地的匡顗,让他倚靠自己而坐。
宋攸对宋玄禛所言置若罔闻,迳自站在原地仰首张喉大哭,「页页,呜!页页你不要死!」
「我叫你闭嘴!」宋玄禛恶狠狠地回首怒瞪宋攸,不料竟会在心绪紊乱下为匡顗喝斥宋攸。
宋攸被宋玄禛如此一吼满脸震惊,她握紧拳头,抿起小嘴,把哭声生生吞回肚子里,任由眼泪扑籁扑籁的落下。
宋玄禛的心思已然不在宋攸身上,他蹙眉扶稳匡顗,忙用衣袂替他拭去挂在嘴边的鲜血,每一下动作都惹他心乱如麻,更不知自己的神色多么着紧担心。
「平福!快传太医!唤匡顼……让匡顼过来!」宋玄禛颤颤地握住匡顗的手,纷乱间瞥见他臂下的鞭伤,喉间彷佛被人掐住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匡顗强撑着一口气,回握宋玄禛被汗水濡湿的手,强笑道:「没事,没事……咳,你别慌,如今你可非孑然一身,要好好……呜唔,安心养胎……」
「我的事何时是你管得着的?你别说话了,静静等匡顼过来!」宋玄禛一紧张起来连自己忘了君王的自称也全然不知,接连以「我」自称,全无君王的架子。
「不、不用,让逊敏现、现身便好……」
宋玄禛忿忿地一拍他的腿,怒道:「唤逊敏现身又有何用?难道他是神医不成?」
匡顗痛得咧嘴,吃吃笑了两声,低喃:「或许他的药比神医还管用……」
言到此处,任宋玄禛再慌也听出端倪。他沉默半晌,冷冷唤了一声让逊敏现身,斜睨垂首听令的逊敏说:「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竟敢有事瞒朕?!」
逊敏单膝跪下,一手执拳点地,「属下不敢!」
宋玄禛广袖一甩,龙袍上的血花分外刺目,让人无法视若无睹,「如此还不从实招来?!」
逊敏从襟前取出一方纸包药丸,双手呈到宋玄禛面前,恭敬道:「此乃命从丹的解药,匡将军服下少顷便可止痛。」
宋玄禛一听见「命从丹」三字,登时愕然瞪目。他清楚知道暗卫中的死士如何训练出来,他们所受的苦他一直视若无睹,更觉他们的服从与牺牲本是必然,但当此药用在匡顗身上,他却不可漠视心中那份疼痛。
此药除了毒发时大伤元气,且减寿无解,如今匡顗身中此毒,又教他如何自处?!
「谁……是谁让他服下的?!」宋玄禛回首看向靠在怀中面色发白的匡顗,气得吐息微乱,向逊敏大吼。
逊敏面不改色,如实答道:「回陛下,是太后娘娘。」
「母后?为何……」
面对宋玄禛的苦思,匡顗就他的搀扶慢慢坐起身来,取过他手上的解药决然仰首服下,忍着痛楚,虚弱淡说:「太后娘娘以此试探我对你的心意,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区区命从丹又算什么,就算要我把性命豁出去,我亦无悔。」
「……你胡说。」宋玄禛灵气的双眸不可压止地添上一层薄雾,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匡顗伸手轻抚他的眼窝,一滴滚烫的泪珠随之落下,灼痛了匡顗的手。他勾起一抹夹杂了太多苦楚的笑容,柔声说:「对,我胡说……我应该留着这条命,看着我们的孩儿出生、长大,让我用馀生好好待你。」
「匡顗……」宋玄禛抚上匡顗的贴在他脸上的手,闭目间热泪接连落下,滑进匡顗的手心。
此时平福带同匡顼入殿,眼见宋玄禛握紧匡顗的手默默流泪,二人都怔了怔,俄顷才回过神来,让匡顗坐上匟床,为他疗伤。
可怜的小宋攸被宋玄禛大声斥喝而后不敢吭声,早在逊敏现身之前躲到角落的书案下去。她本想抱着小腿坐在那儿等宋玄禛回头哄她,却不想宋玄禛只管照顾匡顗,二人还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全然忘记了她。
回想匡顗刚才所言,她不解地歪着小脑袋。她不明白皇奶奶给页页吃了什么,也不知道页页所说的孩儿是谁,但她记得母后说过,父皇因为跟母后相处久了,所以才有了攸儿,而攸儿则是从母后的肚子里跑出来的……那页页跟父皇呢?难道他们也相处很久了?
匡顼弯身从药箱中取出外伤药来,馀光看见宋玄禛站在床沿定睛凝视匡顗,便道:「陛下先进去歇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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