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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神器,便是到了他手里,只怕他也运使不得。”息斗和尚叹道:“你这劣徒,如何说话比师父还嫌唠叨?我让你好好修行,磨掉身上的煞气凶意,却为让你迂腐不堪,咄词说教。”杏虎头摇头道:“师父所言极是,不过这二厮为虎作伥,多半替那九王爷这般乱臣贼子做下不少坏事,我自从修行以来,心地慈善,侠义之情愈浓,见之便切齿痛恨,必要对他们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也教他们投入佛门。”息斗和尚朝地上出口唾沫,骂道:“油嘴滑舌的,我收你一个劣徒已经非常劳累,哪里还能再点化超度他们?要点化,你自去点化,呸呸,少他妈的说什么废话,再过得不消片刻,就到了那南海大乌龟害人化蝶的时刻,你们切勿耽搁,速速提着黄粱珠自气孔下去,把珠子摆置于龟身上,万万马虎不得。”杏虎头识得事态严重,颔首合掌诺了一声,探手入空,接过息斗和尚掷来的一个小小包袱,遂大步走到高顺民和彭晓身畔,厉声道:“当年你们做尽了坏事,如今本罗汉代替师父不平佛来点化你们。你们做下这桩好事,也多少能消减一些累罪厚孽。”言罢解开包裹,里面是三颗圆圆的夜明珠,发出浑黄光芒,瞧之让人昏昏欲睡。高顺民二人无可奈何,各接过一颗,揣入怀中布袋。
便看息斗和尚口中念念有词,双掌一开一合之间,那日月禅杖渐渐变长幻大,通体金光闪烁,好不璀璨烂漫。群尼、施道人和那华山四鬼使尽皆醒转,抬眼看见满目佛光,俱是心中凛凛。精奈神尼高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不平佛。”其余诸尼心神领会,但凡能说话的,俱敛容收色,端庄肃穆,随诵道:“菩提树下听佛法,莲花台前闻极乐。不平佛祖拈花指,众生超度皆乐陶。”果看息斗和尚座下的白云陡然推开月光,变得五光十色,烟霞散彩之际,氤氲摇晃,呈现莲花坐台之宝相。群尼连诵“不平佛”,声音虽不壮大,但整齐划一,毫不紊乱,那息斗和尚也念了一声佛号,将日月禅杖抛上空中,双手合叠,轻轻至于腹前,微垂双目,进入佛境,背后闪出佛光,更似一轮红日,将中天银月悉数掩盖。穆双飞、九华和金算盘被束缚于桃花树旁的三个血毛球中,睁开双眼,瞧见如此异景,无不惊讶。
蓦然息斗和尚双目暴瞪,喝道:“流水丝线,奥妙无限,去也。”却看日月禅杖化作一棵悬空大树,树上翠叶葳蕤,伸出三条金色丝线,各各如飞龙盘旋,束于杏虎头和河洛二英的腰间,牵着他们腾空而起,然后急速朝风铃山下飞去。那线牢固之极,且无穷不尽,须臾便送三人到了山根处,果然看见三个偌大的深深洞穴。杏虎头大声道:“从此洞下去,便能到那大乌龟的身边,将黄粱珠放在上面,便即是一桩功德。”言罢,金线扭动,将三人分别垂吊了下去。
那息斗和尚跳下云头,走到穆双飞旁边,上上下下打量他,叹道:“多年未见,你这娃娃倒也长大了。好,好,你生的如你母亲,比你父亲当年却俊俏多了。你那兄长古狐…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算了,算了,凡事皆看缘分吧。”伸手一探,将穆双飞外围的球罩捏破。穆双飞不敢托大,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佛爷爷,非是我和他作对,是他蛮不讲理,专门和我为难。啊,是了,佛爷爷慧眼神通,最是广大,却不知我那前程究竟如何?”息斗和尚欲言又止,想了想,微微笑道:“皆看缘法,我也不敢妄自揣测。”九华叫道:“佛爷爷,你也将我们救出去。”息斗和尚摇头道:“稍时会有一场厮杀,你还是躲在血毛球中安全。此物虽然是你们囚牢,可稍时也是你们的避难所,所以福祸相依,一物双面是也。”精奈神尼远远听得,这才恍然大悟,称谢道:“原来不平佛祖不放我们出球,乃是自有一番打算。”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杏虎头一手持定八瓣莲花锤,只比那大力魔王少了一瓣,另外一手则牢牢按定怀中藏裹的黄粱珠,被那丝线垂吊入地穴,甫一入内,但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鼻而来,不由激灵灵打个寒噤,浑身上下皆漾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心道:“好厉害的邪恶之息,若非我当年也是大恶人,所谓神鬼怕恶人,此股邪气算来和我原来的禀赋个性还颇有些亲近,更兼得了猴师父调转吐纳纯阳护御*护体,还真说不定会被它被熏呛过去。”极力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地穴里黑咕隆咚的,啥也瞧不真切。唯独耳旁风声呼啸,身体沉坠甚急,他不由又有些担心,惴惴忐忑:“这般下降之势忒也快了些,要是收提不住,猛然撞跌下去,我就是钢筋铁骨也要破裂。虽然是师父他老人家是了不起的佛爷,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摔死,可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他要是一个不留声,未曾看管好日月禅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