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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说得无力,这便起身与夙涯一同进了卧房。
夙涯瞧着那人此时步履沉重,又想起方才易祯忧恸的神色,心里已是有些后悔了。
“阿夙,过来。”易谦坐在床边朝还站在门口的少年招手。
夙涯坐去易谦身边,没再去看身旁的紫衣男子,就是那样挺着脊梁静静听着。
“大哥是自小就被立为太子的,储君的位置坐久了不免就开始对那把龙椅有些心急,又正好那段时间父皇身子不大好,大哥就找上了柳太医……”
“下毒吗?这事做得太明显了……”
易谦苦笑道:“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留下把柄。大哥要柳太医配的药,是慢性的,每天服一点,觉察不出毒性来,就是过段时间这病也就治不好了。”
“不会的,爹不会这样做的!”夙涯回驳道。
“如果只是柳太医一个人,他可以不做,但他还有家眷,还有你啊,傻瓜。”易谦抱住身旁少年,却是自己埋首进夙涯颈窝,感叹道,“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受人掣肘的筹码,你爹就是因为顾念着你们,才被迫答应大哥的……”
“大哥啊……虽然有时候做事狠了些,但那毕竟是父皇,下不去手的……”这便是后来易祯原谅了易琨的原因,父子血脉,只要还未铸成大错,就还有回环的余地。
“那你……你母嫔……”夙涯感受到此时易谦的哀伤,那些他从未说起的回忆在自己的追问下被一一剖开,其实,有些残忍。
“借刀杀人,总不能让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这世上吧。”易谦靠在夙涯肩头,忽然就觉得那么累,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当年我母嫔正得宠,忽然就中毒死了,事情一直追查到柳太医身上,明明不是他做的,但因为同样的威胁,他不得不认了罪,只是最后,大哥都没有实践对柳太医的承诺,直接诛连了整个柳家。”
“九哥哥,你忍得下这口气?”夙涯困惑道。
“不然呢?我跟大哥的路不同,父皇的教导自然也就不一样。大哥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必要的狠心是不可少的,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有些超过父皇的预料,但总还是相安无事,我又需要去追查什么呢?收着父皇告诉我的真相,继续做我的安乐皇子,然后遇见阿夙你,这就够了。”
世事太复杂,并不是所有的结果都一定需要追溯一个明确的理由跟起因的,人活着就要好好的,像他跟夙涯,极力保证对方的平安就已经不易,何必再去想那些繁杂的事?
“阿夙,我不求你原谅谁,但至少还在忘川的时候,别去想那些事,都远了。我不想身边,出现第二个庄淮……”
“我不会跟庄大人一样的!”有些心急的样子,夙涯信誓旦旦地与易谦说道。
那人笑着坐起身,又刮了夙涯的鼻子,道:“阿夙确实跟庄淮不一样,至少庄淮不会这样让我抱着。”
刚才还在伤感的某人,居然这会儿就抱着夙涯躺去床上了,鼻息扑在少年脸上,这么挨近地睇着,问道:“阿夙,咱们还跟过去一样,好吗?”
好啊,跟过去一样,像阿碧有时候说的,那些烦心的事其实都是浮云,风一吹,就被推走了,只有身边人不论阴晴雨雪,都还在的。
易谦,咱们还跟过去一样。
他是易谦也是九皇子(二)
他是易谦,是走在江南巷陌风度翩翩的少年佳公子,也同样是王朝皇室里需要站在高处被人仰望的当朝九殿下,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跟夙涯一样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与事,譬如帝都皇宫里,正在病中的当朝天子。
易谦几乎没有与夙涯说起过有关皇宫里的事,包括那些兄弟手足,偶尔几次谈及的,就是久卧病榻的皇帝。
他说,那是他的父亲,仅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尊重的父亲。
那时易谦跟夙涯才从漠北回来,去了宫里给皇帝请安,这才知道他离开帝都没多久,皇帝就病了,不严重,时好时坏的,倒也没多大影响。
“小毛病,多躺躺就好。”皇帝卧在榻上看着面带风霜的易谦,少子外出归来想必还未梳洗过,皇帝这样看着心头便生出一份欣慰,道,“你与庄淮同去,又做了什么笔录,拿来朕看看。”
易谦将早就备好的手札递上,看皇帝翻着书页,却又忍不住劝说道:“父皇等精神恢复些再看吧,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皇帝别有深意地笑着信手翻了两页,抬头看着眉宇间带着关心之色的易谦,道:“没有事情是不打紧的。”
易谦不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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