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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向荷心。
曾老头惊奇的目瞪口呆。荷心却也是习修道法,轻瞟一眼,对此不曾奇怪。
无月之夜,几人虽只相隔三两丈远,但若能大概瞧得清对方的神情面貌,堪属已是不易,因此先前在这般光线灰暗之时,断不可能看的见地底上的人影。黄符渐逐飘前,曾老头目光瞧去,发见眼前的女子竟长着三分秀气,不免心中一叹,想道:“非良家女子,确过惋惜的很。”
侧目再瞧她身后地面,见半只独影俯展开去,心中一愕,啧道:“怎般会是这样。”
荷心扭首看了一眼曾老头,冷冷道:“很奇怪么?”
曾老头镇定片刻,道:“不奇怪,老夫偶感有点可惜。”
荷心冷言相问:“可惜什么?可惜我就快要死了?”
曾老头叹道:“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梦求安逸一生,远离开红尘的烦琐,在桃园之地养身修性,颐乐天年。而你虽非我类,却也模样可爱,倘若心无杂念,他日必成正果,怎为何要从清静之地涉足红尘中来,此不仅违背了道德因循,还因就此断送了性命,难道还不够可惜的么?”
荷心冰冷一笑,道:“老头,你可知道什么才是道德,何事方叫因循,世间万物,菩提尚都参不透彻,岂是你一匹夫浊眼能于洞悉的,哼哼……可笑之极,本姑娘为甚要与你讲这么多,哼……”扭过头去,不在理他。
曾老头脸一阵青一阵红,哑口半晌,忖道:“这女子的嘴果是厉害之极,但她所言,到也不全无些道理,瞧她所言所行,也不像是残恶如血,不懂情理之人,莫非此间,尚存着内由。”
正当忖间,活眼神算突地一闭口,黄符忽就一下化成了灰烬,眼前立马黑暗下来,他道:“曾兄,你都看见了,人鬼影别,她连影子都且不全,不是阴物,又是什么?你快些把‘锁魂钱’系在左手大拇指上,此就不怕她逃了,上去用‘百岁钉’打她影子左臂下二寸处,腿影上约四分处。”
曾老头怔了一怔,道:“瞎子,我瞧她也不算太过恶极,咱等惩处一下便就此罢了,不如饶她一条生路,由她归去道修吧!”
自裁了生
活眼神算厉叱道:“曾兄糊涂,人分善恶,且还可信得一半,阴物之言,当能信她半句,张兄弟就是相信了她,方才上了妖当,你我今日若心存妇人之仁,不痛其铲之,往后四平街便就难得安生。当得一方乡邻三思而重。”语重心长。言下之意,不论荷心怎样表现,那都是装作出来的,张大胆年轻受其蒙蔽,难道你我也不顾苍生,将其除去么?
荷心怒目一视,冷冷道:“老头,不要你假惺惺的好,本姑娘要死要活,也见不得要你可怜,哼……”
曾老头撞得灰土头脸,宛如青铁,想:“也罢也罢,原本瞧你面貌清秀,就这样断了性命怪是可惜的,有心求瞎子饶你一命,此番想来,我又何苦做这两边都不讨好的人,只要张兄弟无事,管这么多作甚,由你去好了。”想来,到有就此置身事外的意思。
活眼神算耳根虽是灵敏,独缺不识他人脸色变化,瞅等半晌不闻曾老头有甚动静,便道:“人家既不领情,曾兄何不就此遂了她意。往后世道太平与否,看凭曾兄一念之差间。”意思是说,别人既不讨你的好,你又何须再充好人,倘你真要放她走,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这日后若要出个什么事情,就都算于你的头上就是。
曾老头不糊涂,岂是听不出瞎子话中的玄意,联想起先前所发生的桩桩怪事,虽不敢断保尽都荷心所为,但一回想之,还是疑窦陡生。想到这些,心中对荷心仅存的那一丝怜悯,尽皆烟消。依得瞎子所说,把两头‘锁魂钱’系打结在左手大拇指上,缓步靠拢上前。
活眼神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就等着曾老头拾起地上骨钉,插将下去。
荷心脸微微一变,但瞬即便恢复平静,瞧了张大胆一眼,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片刻,均不感有痛楚袭身,心中异样,张开眼来瞧,见曾老头右手紧握着寒骨森森的骨钉,怔怔看着她。
荷心奇怪道:“既然我已愿不做反抗,任你等摆布,却为何还不赶快动手,要本姑娘等着急。”
曾老头道:“老夫生平虽杀人不少,但从未动手杀过一个女人,今此却要我动手杀你,着实非我情愿。要不,你当着我等的面,自行了断了吧!”
荷心目光一抬,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人,你杀我不算得杀女人。况且儒家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荷心固不知双亲在何,但师父待我却胜亲人,今日我若自裁了生,死后何来面目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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