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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一颗中南海,点上后,自言自语道:“这算是噩梦吗?”
不知是焦头烂额的忙碌太多,还是悠然自得的清闲太少,在我的直觉深处,过日子渐渐变成了熬日子——一分一秒的,就像在熬粥。我问自己:粥熬出来是香的,那么日子呢?
快下班的时候,强子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杨明约大家去翠峰苑吃火锅。我竟楞了一会,直到瞧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后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星期五。我告诉强子,可能得晚点,你们先吃吧。
“那等你喝酒。”强子说。
杨明是滨城人,他爹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他娘是晚报社的副社长,据说二老都是同一届清华毕业的。按说这种高知识分子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自当谈吐温文尔雅,学习刻苦努力,尊敬师长好似程门立雪,志向远大不输老骥伏枥,可事实上他是哪路货色,不用我说,听一听他在考试成绩出来后的歇斯底里,便可知一二。
那时他总是说:我操,又挂了!这该死的数学老头,以后天天扎他车胎。
手头的工作实在零碎,到了翠峰苑的时候已是八点。进到二楼包间,一头黄发杨明坐在最靠门的位置。我一拍他的后脑勺,他便将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先喝了吧。”他说。
我喝完酒,摸了摸他头上的黄毛,“还一头金发,你小子出趟国真把自己当国外基因的小蝌蚪了啊。”
杨明同我嘿嘿一笑,说:“你也不赖嘛,越来越像个爷们了,胡子拉碴的。”
桌上的盘子大半素面朝天,在白织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拿着筷子在锅底搅了搅,捞出两片菜叶放进嘴里。强子问我要不再添点菜,我说去老宋吧,在这儿喝酒没感觉。
“好,立刻出发。”众人一致拍板肯定。
在路边等车时,我问杨明:你的那辆切诺基呢?他说:酒后驾车多危险,所以今天就没开过来。
幽暗的灯光下,杨明穿着花格子衬衫,哼着小调,脸上写满了兴奋,像一株永远向往着光明的向日葵。当年那个连证都没拿到手就嚷着要带我们去兜风的杨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显滑稽的矛盾结合体——一个嫖妓不带套,酒后不驾车的家伙。
我们这辈子会认识很多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觉得有些人即使同他们快乐的玩耍一辈子,脑子里也仅仅只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就像一群符号。当然我这么说并非在贬低这些人,事实上人生就是如此。从出生开始,我们便因为各种现实的因素分割进形形色色的集合里;而我们读书、写字、考试、工作为得只是将自己从这个集合映射进另一个集合里;当映射的次数多了,渐渐的我们同某些人之间形成了交集;然而正如地球板块运动的存在,这些交集随着时间的渐行渐远将慢慢偏离开,最终我们丧失掉所有的能量变成了一座座的孤岛。我同杨明之间就是如此。
大学里,我曾同他连续打了一天一夜的实况,消耗掉十一瓶啤酒,外带七包白沙;我也曾同他一起买了五十块钱的水果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思修老师,用实际行动交出了思想道德修养这门课程的满意答卷;我还曾同他夜里十一点跑到水木年华洗澡,因身上的钱只够叫一个小姐而你推我让。然而正如杨明同我说过的:‘他有个好爸爸,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照样混。’我老爹也是个好爸爸,但我却得时时刻刻做些什么才能混完这辈子。
杨明出国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同这次听到他回国后的感觉一样。我俩在浑浑噩噩的大学里恰如其分的混到了一起,那么一旦过了这段日子,我俩间渐渐变成两座互不相干的孤岛也就不足为奇。事实上硬要为过去的那段日子找个注脚的话,那只是无论何时,杨明这座岛上总会有些耐不住寂寞、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情不自禁的游上去、度下假、卖弄卖弄风情……
(十八)推我试试看?
令我颇感意外的是,许毅的情绪很是低落,到了老宋后更是一言不发,只顾一杯杯的往嘴里灌酒,一会的功夫,整张脸红似朝霞,一双眼冷若冰霜,偶尔还会打出个嗝儿来。强子告诫我许毅心里头有事儿。
老宋是个适合喝酒的地方。一方面它在大学周边酒气蔚然成风,倘若在这儿喝个整晚,绝对会目睹到不下五群的大学生拿着酒瓶吹弹着古今中外的种种奇闻,漫骂开当今社会的种种弊端,当然他们的嘴里少不了用‘操’字来迸发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另外一方面老宋的羊肉串个大、肉嫩、孜然胡椒粉撒得不多不少,啤酒还便宜,大棒两块钱一瓶。除了这些,强子对老宋还有另一层的情结,每次他来这儿,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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