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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事,脸上还是不敢带出不恭敬来。
毕竟人家武功盖世莫测高深,连姚钧见了他都反常的肃立戒备。
他忽然说:〃字写的不如往年有力了。〃
我陪笑:〃记起帐来,一忙就顾不上。〃说完发觉自己很狗腿谄媚……我干嘛这么讨好啊。
他又翻了两页纸,没有再说话。桌上的纱灯透出淡淡的月白的光,映得他如芍药笼烟……大家请恕我用词不当。这个芍药笼烟我是见过的,也知道这个词是用来形容美女的。但是桌前坐的这个男子,肌肤如玉,融融生光。颈项曲线优美如天鹅。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什么时候身上都显得纤尘不染,乌黑的头发生丝一般,梳一个书生髻,打横绾著青玉的簪。现在我已经可以准确辨别这年代男簪女钗的不同,也能分出点花样。
正花团纹是迎客簪,反花斜纹是流云簪,一根横荆是直簪,曲茎的是环簪……此外雕花的就以花名,仿古的就以人名……种种类类很多。
苏远生头上这一枝十分精致,花样我却从未见过。直朴拙雅,十分衬他。
不知道他身边随侍的是小子还是丫头,手倒挺巧。
我正出神,冷不妨他说话,一惊就漏听了上半句,只听下半句说:〃最想什么?〃
我累了一天,实在很乏,张口便道:〃睡觉。〃
他挑挑眉不语,一双湖水样的眸子直看著我。
我有些摸不著头脑,和他对视。
看什么?没见过清秀小美男么?就算你眼睛生的大,也不用一直盯著我看吧?
他想说什么又顿住,把手里的纸张放下,一双眼静静看向窗外茫茫的大雨:〃来了就进来吧。〃
我一愣,却见窗扇一动,一道黑影晃了晃,跳进屋来。
那人也是不请自来的,论风度比苏教主却差了一段。黑衣明显是湿了大块,贴在身上,头发是包住的,面目却熟悉,正是日间见过的那个师爷,尽欢说他眼熟。
我想,熟的,不光是眼吧。
他冲我点一下头:〃小莞。〃又转向苏远生,很有礼的揖手:〃苏教主。〃
我看这两个很自来熟的人,有点硌碜,胡乱点头算打了招呼。
苏远生没说话,头也没点一下。
那个师爷走近我,手很自然的搭到我肩上:〃来,我看看,还是以前那模样不是。〃
我想,尽欢没看错。这个人的语气,表现,都象一个哥哥。
他是宁莞那个多病逝的哥哥吗?
看他翻窗的身手,应该武功不错的样子。
我清清嗓子,问了一个好孩子见陌生人必问的问题:〃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到我家来干嘛?〃
他似乎被堵的倒气,脸色不大好看。我很无辜的冲他笑笑,居然苏大教主说道:〃他前事都不记得,不用跟他叙旧了。〃
我摸头笑笑,苏教主冷归冷,倒真是个明白人。
不过这么个大明白人,下大雨不在自己教里窝著,跑我们小岛上做什么来了?
外头雷雨声更大。
我手一摊:〃这位大哥请坐。深夜莅临,有何指教?〃
那人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换上温文的笑容。我心里没来由的一动,他的笑容,看上去真有几分熟悉。
〃我叫尤烈。〃他一笑:〃这次要记得。〃
我反问:〃干嘛我要记得?〃
他笑笑不语。
苏远生翻翻手里的纸,头也不擡:〃你们是暗宫这一代的两个继承人,现在却都改名换姓自立门户。那么暗宫现在的主事是谁?〃
冷香八十三
〃继承人?真是有趣的玩笑。苏教主大概是在山里闷久了。〃那个尤烈笑的温文,但是眼睛里一点善意也没有:〃我和宁莞都不过是小卒子。我是收养的,本来就只是挂著宁家姓当个摆设。这些事,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你竟然没有听说过么?宁莞根本也不是宫主的儿子。他和我的存在,意义差不多。要不然,老头子能这么任他懒散放荡?后来能这么绝情无义就把亲生儿子废了武功赶出门?〃
嗯?我好奇的睁大了眼。
真是,真是,穷人儿子少,豪门恩怨多啊……我这都什么和什么乱联想。
难道我是那个老头子族长的老婆偷人生下来的孩子?哇咧,不错,这个联想,让我自动在想象中已经给那个描绘成白胡子老头扣了一顶绿帽儿,感觉很舒畅。
〃老头子把亲生儿子送出去让别人教养,自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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