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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对它们来说这仅仅是夜晚。诗人们在他们美丽的诗句里,歌唱春生秋死的不朽的大自然。诗人们错了:大自然在秋天并未死去,它睡着了;大自然在春天并未复生,它醒来了。只有到我们的地球真正死去,大自然才会死;到时候它将在空间转动,或者跌落在一片混沌之中,死气沉沉,悄然无声,孤独寂寞,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没有绿色,没有诗人。
就在一八00年二月二十三日一个美丽晴朗的日子,休眠中的大自然似乎梦见了春天;灿烂的、甚至是欢快的阳光照得沿着大路的两条沟里的野草闪闪发光。那些像珍珠似的霜碰到孩子的手指就融化了,它们在奋然出土的小麦尖梢上颤抖,使农民们看了心情舒畅。公共马车的窗玻璃已经打开,让先期而至的天主的微笑进入车内。人们对久违的阳光说:“欢迎,旅客,我们以为您已经消失在西方的乌云之中,或者淹没在大西洋汹涌的波涛里了。”
从夏蒂荣出发走了一个小时路程以后,公共马车驰近了一个弯弯的河道时突然停住了。前面却看不到有什么明显的障碍;只不过有四个骑士平静地随着马车前进的速度一起往前走着,其中有一个走在其他骑士稍靠前二三步,他向车夫打了个手势要他停车。
车夫服从了。
“啊,妈妈!”小爱德华说,尽管德·蒙特凡尔夫人一再叮嘱,他还是站在车厢里从放下玻璃的窗口往外张望:“啊,妈妈,这些马真漂亮!可是为什么这些骑士都戴着面具呢?现在又不是狂欢节。”
德·蒙特凡尔夫人在沉思;女人总是有点儿喜欢梦想:年轻的憧憬未来,年老的回忆过去。
她从沉思中醒过来,也把头伸到了车厢外面,突然她叫了一声。
爱德华急忙回过头来。
“你怎么了,母亲?‘’他问母亲。
德·蒙特凡尔夫人面孔煞白,把儿子紧紧地楼在怀里,但是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马车后车厢里也传来了惊叫声。
“到底是怎么啦?”小爱德华问,一面在他母亲紧紧抱住他脖子的两条胳膊里面挣扎。
“是这么回事,我的小朋友,”一个戴面具的人把头伸进前车厢说,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我们要和押车算一笔账,和各位旅客先生毫无关系;请对令堂大人说,请她务必接受我们的敬意,也别注意我们,就当作我们不在这儿一样。”
随后,他向后车厢走去。
“先生们,为你们效劳,”他说,“一点也用不到为你们的钱袋和首饰担忧,安慰一下这位奶妈,让她放心,我们来到此地不是要让她的奶汁发酸的。”
接着,他对押车说:
“喂,热罗姆大伯,我们有十万法郎在马车顶上和马车里面的箱子里,是吗?”
“先生们,我向你们保证……”
“钱是政府的,属于伯尔尼熊金库的;七万法郎是金币,其他的是银币;银币在车顶上,金币在前车厢的箱子里;是不是这样?我们的情报对不对?”
听到“在前车厢的箱子里”这句话,德·蒙特凡尔夫人第二次发出一声尖叫;她马上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了,虽然他们都彬彬有礼,她还是感到非常害怕。
“你究竟怎么了?妈妈,你究竟怎么了?”孩子不耐烦地问。
“别说话,爱德华,别说话!”
“为什么别说话?”
“你不懂吗?”
“不懂。”
“公共马车被拦住了。”
“为什么?你说呀,为什么被拦住了!……啊,妈妈,我懂了!”
“不,不,”德·蒙特凡尔夫人说,“你没有懂。”
“这几位先生是强盗。”
“你决不要说这些话。”
“什么?他们不是强盗?他们正在拿押车的钱。”
果然,他们之中有一个正在把押车从车顶上扔下来的钱袋装到他坐骑的后屁股上。
“不,”德·蒙特凡尔夫人说,“不,他们不是强盗。”
随后,压低声音说:
“他们是耶户一帮子。”
“啊!”孩子说,“那么他们就是谋杀我朋友约翰爵士的人,是吗?”
于是孩子的脸色发白了,他呼出的气从咬得紧紧的牙缝里嘶嘶地发出响声。
这时候,有一个戴面具的人打开前车厢的门,毕恭毕敬地说:“伯爵夫人,我们非常遗憾,不得不打扰您一下:可是我们,更可以说是押车,有一些东西放在前车厢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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