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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落地时脸已吓得惨白。
「快走!」沈沧海催促看得目瞪口呆的离风和欧阳麟:「这玩意只能发射两次,再试就不灵了。」
「哦,啊,是,是!」离风清醒过来,赶紧推着轮椅往下坡路跑,百忙中仍好奇地问:「夫子,那不就是你几个月前画了图,让铁铺的蔡大叔打的玩具么?好厉害啊!」
「推、推慢点。」这段坡路极陡,来时慢慢推上,也不觉得危险,但现在直冲而下,沈沧海微觉头晕,丢了小圆筒,双手抓紧了轮椅扶手。若是摔下去,恐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欧阳麟紧随其后,也叫了声:「小心推!」猛听背后刀风呼呼,当头劈到,他急忙拧身,避开了要害,胳膊火辣辣的钻心疼痛,还是中了一刀。他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想逃?没那么容易!」年轻人冷笑,刀再起,目标竟是沈沧海。
在他心目中,这个足不能行的男子,已远比欧阳麟更可怕。等杀了这男子,收拾那不谙武功的少年和负伤的欧阳麟不在话下。
欧阳麟大惊失色,奋力挥刀,正斫中年轻人大腿。
年轻人剧痛,手一抖,那刀便失了准头,在离风臂上拉了长长一条口子。离风痛叫着,本能松了手,那轮椅顿时像脱缰的野马,载着沈沧海飞快滑下雪坡。
「夫子!夫子!」离风吓飞了魂,就往下冲,突然脚底踩空,踏进个深埋雪下的大树洞,摔得腰背酸痛,半天爬不起来。欧阳麟忙奔上去相助。
「算你们运气!」年轻人低声咒骂,虽然很想杀了那两人,但腿上血流不止,莫说打斗,连站稳都难。再不逃,只怕等欧阳麟救了少年回来,他反而成为阶下囚。
他撑着配刀作拐杖,一步步往回挪:心里依然得意——那男子从这陡峭雪坡摔下,多半一命呜呼,也算出了他一口恶气。
离风松手的剎那,沈沧海只觉冷风不绝从两耳刮过,眼前除了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倏地轮椅被途中的石块一绊,他整个人也跟着翻了出去,身体落到个大雪堆里,奇寒彻骨,胸口紧跟着有个重物砸了上来,压得他几乎闭气。
半晌,他才从晕眩里找回神智,发现自己陷进大片雪中,压在胸口的,正是他的轮椅。
他苦笑,试着举起快冻僵的双臂,想推开轮椅坐起身,却根本推不动。
这个死法,也太窝囊了吧。沈沧海放弃地叹了口气,停止所有肢体的动作,尽量放緩呼吸。在雪中,体力因御寒流失得极快,每分热量都不能浪费。
他可不希望等离风来到救他时,看到他已经变成具僵尸。
静静躺着,每分每刻都漫长的好似已然停顿。周围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的重压却仿佛在不断加大。
离风,怎么还没有来?……真冷……快撑不住了……
他眼前逐渐发黑,听觉反变得特别空明,几乎能听见雪花飞舞的声音。
啊!不,不是幻觉!四周的雪确实是在震抖,身下的大地也在震动。是马蹄声!有人朝他的方向来了!
绝处逢生的惊喜从天而降,沈沧海用尽残余的力气呼救:「救命……」
喉咙已被冻得痉挛,他不清楚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到底有多大,又能传出多远。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声微弱的呼叫还是奏效了。
有双手拎开了他胸前的轮椅,将他从雪里拖了出来。
他的救命恩人,鼻直口方,眉心微皱,神情间带着三分不耐烦,似乎并不很情愿来救他。随手拂掉他身上的积雪,抱起他向不远处等候的人群走去。
怎么又是群铁甲金戈的骑兵?沈沧海轻抽口凉气,还没来得及细想,目光触及人群最前面金鞍银蹬的高头汗血宝马,就再也移不开。
马上,一人巍然端坐,背脊笔直如标枪,无形中自有股排山倒海的慑人威仪流泻。身着纯黑衣袍,两边袖口各有金线绣着一条蟠龙,衣袖在风里翩飞,两条金龙也宛如要随他身后那面黑缎大旗上的巨龙相约破空飞出。
男人的面庞,轮廓分明如雕刻。薄削的嘴唇紧抿,勾出道冷酷的弧度,仿佛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他张口。
他居高临下望着沈沧海。那双眼,竟是海水般的湛蓝,却也如深海般冰寒彻骨,没有怒气,也没有喜欢,甚至找不到丝毫堪称七情六欲的东西。唯一有的,只有无边无际近乎空洞的漠然。
沈沧海怔怔地仰视这双不带情感的眼瞳,忘了所有言语。听见那救命恩人恭谨地向男人请示道:「大王,矢牙奉命救了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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