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页)
朵,就那双苯爪,十日内要用来服侍侯爷的尊耳,妈呀,最后不会割了她的耳朵来抵偿侯爷吧?
就她教习这么半月来,头发白了一半不说,就连四周的虫子就没了踪影,连花都落光了只剩叶子。
惜心冷笑着,那侯爷真是个好定力的,自己用了内力混了巫咒在那琵琶里头,大半侯府的人听了都难受不说,一到夜间还噩梦连连,他竟然高坐交椅不闻不问。
温宗活着的时候曾说过她是聪明绝顶之人,区区琵琶倒难不了她,只不过一步步接近了,她却觉得真相实在令她心酸,一曲婉转的水边行从她手中流动而出,几个无所事事的歌女都扭头望她的屋子,突然便和着那曲唱起来。
宝绵咧着嘴笑起来,教习嬷嬷松了口气。
隔着高大的屏风,高云意紧紧抓着扇子看进来的身影,果然是她,那通身流转的气息一如往昔叫他无法探视内心,他自然认得出。
他们又见面了,虽然隔着一扇屏风,虽然隔了整整五年,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都是命运绳上的蚂蚱,没有人能逃脱。
“为什么不留在宫中,永不出世?”他忍不住问。
“不出来就没事了吗?从古到今,根本没有完全的安宁,侯爷,你若乖乖地做的公子莫非就能幸免了吗?当初你贞佑侯家有子是巫族血脉又是如何叫宫内姬以神他们知晓,又是谁授意了要你父带人扫荡遗天山庄以致尸横遍野,更将你们蒙蔽了害我五年好睡?这些都躲得过吗?”惜心淡淡一笑:“侯爷,还是让惜心为你弹上一曲吧。”
“伊齐惨死,邬永兄弟巨变,况羽倾已经贵为驸马,你也做了侯爷,只是,谁能预料自己死的那一天!及时行乐而已~~!”她将那琵琶用指一滚,一个炸音响过,弹得杀气十足。
高云意抿着唇,几乎要将手中的扇子都捏得粉碎:“你知道。”
“知道与不知道都没有区别。”她答,琴声没有断。
高云意沉默:“你恨我?”
“不,”一个长长的余音:“我恨当初太小,没来得及对你说——对不起。如果再来过,我绝不会点了你入山庄,我会让你安静地在侯府中长大,长成翩翩佳公子,来往鸿儒间,有诗词传唱红粉佳人口。”
惜心指尖一转,接着弹秋愁,哀怨的曲调叫半个侯府的人都有抹泪的冲动:“如此,终于等到我巫族覆灭的那一天,所有的人都被捉住,或死或伤,我被押解到京城来,在囚车上站笼里,过路的人都对我扔石头烂菜叶子,当然有钱人才会对我扔鸡蛋,但应该很少。也许等你走亲会友在路上遇着我,我的脸还是干净的,你会一眼看见我说‘姑娘,好像从前咱们认得似的’。而我会对你笑一笑,轻轻摇摇头随着囚车走远,你也许会难过一会儿,然后记起来还有位佳人在何处等你。你会匆匆离去,我不能回头,而你不会回头。”
“然后,谁都没有遗憾了。是么?”
高云意的扇子掉在地上,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副生动的画面,画面上有流动的人群,和大声的嘲笑怒骂,他几乎能闻到众人的汗臭和蔬果烂掉的气味,他着急地在人群中挤,突然抬头看见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是她被高高囚在站笼里,用无比熟悉的眼光看着自己,可自己竟然忘了她是谁。
她被人群拥着远远离去,而自己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个与自己在梦里一同修习,无言也能交流的人就这样再也没有记起。
突然他的心就像炸开一样难受,有的东西一旦丢失就再也找不回来,少年时的欢笑,在梦中遨游的愉快,制造噩梦砸得熟睡的人惊呼连连,他握着她的手飞跃在屋顶上,忘记了使命忘记了一切。
但是,这一切记忆要像切断线一般断掉,她忘记他,他忘记她,奔向不同的方向,越来越远。
可以就这样吗?
砰的一声,管事在外间颤了颤身。
高云意将那屏风生生震碎去,金丝云纹鞋踏着那碎片走过去,一手夺过了那琴狠狠砸碎,他看着那双眼如春水潋滟:“我记得你,永远记得!”他的手紧紧地抱住惜心。
“可我忘了。”
“没有关系,我派侍卫给你找回来。”
惜心回抱他的臂弯只觉得无比凄凉,即便眼泪都快忍不住,她还是答了一声:“好!”眼前这个人有叫她想痛哭想呐喊的欲望,更有对他的无限抱歉。经历了伊齐的悲剧和邬永兄弟的失落,她即便丝毫想不起那些关于此人的从前,还是从心底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何况是一个几乎在悬崖边沿的人正以他的体温环抱着她,告诉她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