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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道人恍然回过头去,本来他只差一丝距离,便可擒住甲山的咽喉,将其生死掌握于鼓掌之间,然而中间却又莫名多出一尺空白。
他整条胳膊,自手肘处,竟被利器生生斩断!
之前献祭神灵,早已耗干了体内的精血,此时没有一滴血液可供抛洒,唯有一道道氤氲雾气从断裂形成伤口处不断逸散,自然是浓郁至极的纯阳真气,光禄道人似被吓傻了一般,反映迟钝了好几拍,过了半天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紧抱小臂浑身剧烈的颤抖,转过身来,下意识的一抬头,惨嚎声顿时戛然而止,眼神中被纯粹的恐惧所取代,张潜那张阴冷如鬼的面孔与他近在咫尺,几乎可以嗅到他的呼吸,眼瞳中充斥的杀意好像剔骨的钢刀,一寸寸的刮着他的身躯。
“你很好。”张潜牙关嘴唇轻启,看着四周散落的残肢断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轻轻吐出三个字来。
“张潜,你想干什么!”光禄道人面色惨白,已流不出一滴汗水,嘴唇早已干裂,沾着一层白腻的死皮,整个人尚未断气,便已经如死人一般。
事到如今,这种问题已经显得毫无意义,只不过是情绪失控而已。
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深深的恐惧。
何况张潜已经把死亡二字变得不再平凡,就像是厉鬼锁魂一般。
“我已经给你选择了,可你偏要一意孤行,便怪不得我了!”张潜微微闭眼,又豁然睁开,无穷无尽的怒火伴随着阴冷至极的杀意再这一刻疯狂喷涌,形成一阵犹如实质的寒风,将满头青丝高高卷去,刀光剑影弥漫虚空,无数剑气朝着光禄道人身上席卷而去,第一剑,直接贯胸而过,心肺俱碎。
百骸畅通之境,修道之人命姓归结于纯阳真气中,只要还剩一口气尚未散尽,便不会殒命。
然而心肺被绞碎,那种剧痛却是任何人也无法忍受的。
真正意义上的撕心裂肺。
惨叫之声震彻寰宇,好似要将喉咙都喊破一般,让人闻之色变,听之胆寒。
这一剑下去,光禄道人似被抽走了最后的希望,再也不想抵抗了,神辉似烟尘一般散去,隐藏其中的神灵也退回了九宫金塔之中,那座巨大巍峨的金塔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几圈,缩小至巴掌大小,最后犹如宫殿屋檐上一块破旧的金瓦,朝着山谷之中坠落下去,尚未落下一段距离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拖住,悬在了空中,张潜眼下却无心理会,艹控着血炼黑金剑气,仿佛一个手艺精湛的刽子手在施展凌迟之刑,第二剑、第三剑接连不断的刺了下去。
每一剑下去必挑碎一块血肉,连同筋骨一起带出体外。
不过片刻,光禄道人便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嘶嚎之声,渐渐嘶哑。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重聚神体
世间凌迟之刑施行一次往往需要几个时辰乃至于数曰的功夫,然而张潜已神识催动血炼黑金剑气,眨眼之间便可刺出千百剑,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光禄道人便已经成了一具看不出人形轮廓的骨架,白森森肋骨上沾着细碎的的筋肉,依稀可以看见肋骨之下破裂的内脏,因为之前献祭神灵耗去太多精血,此时看起来干巴巴的,就好像风干腊肉一样,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惨嚎,平静的承受着一切,但这并不代表就感受不到痛苦了,每一剑都仿佛刺进了灵魂之中。
哪怕死也要带着这些不可磨灭的记忆!
犯我者,虽强必戮!
这便是张潜心中唯一的念头,简单而明了,不娇柔做作,无妇人之仁,更不会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甲山从金甲神灵手中脱困出来,先前种种惊变已经将他吓的魂不附体。
若非张潜出手及时,自己如今恐怕也与孤直公一般下场了,心中充满感激,又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眼睁睁的看着张潜用头发将光禄道人肢解凌迟,心中犹如冰水浇灌,浑身颤栗不止,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念头,艹控天地元气之时频出纰漏,整个人差点从空中坠落下去,忽然听得噗的一声,好像用针尖扎破了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便见两道乌黑的发丝从光禄道人眼球中刺入,由后脑穿出,巨大的破坏力直接将颅骨都掀掉了一块,露出豆渣似的脑浆,甲山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慌,恶心之感泛上咽喉,脚下黄云一阵动荡,从空中连滚带爬的讲了下去,伏在地上大口吐着酸水。
只觉得短短片刻间便有种元气大伤的感觉,便连神灵之体也有些吃不消。
山谷上空之中,烟尘渐渐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