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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办法,这就是向中国输出大量的鸦片。麦金农向女王陛下提出了申请,要求到中国进行考察,得到了女王陛下的批准。
《菊花醉》第三章(2)
三年多的考察研究,使麦金农收获甚丰。仅西方人从没有见过的植物,他就带回了一百多种。在伦敦的汇报展上,那些生长在花盆里的植物,被中国人用不可思议的方法修剪成各种造型,变成了艺术品。
麦金农的研究成果,当然不止这些植物。他对用植物栽培的方法,把野生的树叶培育制作成人们喜爱饮的茶叶,作了很深入的研究。可惜因为条件的限制,他没有更多的渠道得知这些茶叶是如何生长与制作的。
但有一点他弄明白了,就是让英国人已经无法离开的下午红茶,与绿茶实际上是同一种植物。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刊登在伦敦园艺会的会刊和家乡的《约克郡邮报》上。
不料,这篇不到一千字的短文,在英伦三岛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发行量最大、也最有影响力的《泰晤士报》为此开辟了专版,讨论这件事情。几乎百分之百的读者和文章认为,麦金农是在胡说八道。连远在美国的《华尔街日报》与《纽约时报》,也不甘落后,撰文抨击麦金农哗众取宠,丧失了一个植物学家应有的品质和科学的道德。许多科学家和酷爱喝红茶的英国人甚至要求把麦金农开除出皇家学会和伦敦园艺会。
皇家学会与伦敦园艺会面对如此巨大的公众压力,左右为难。他们了解麦金农,是一个非常严谨的植物学家,不可能为了学术的声誉而造假。他们要求麦金农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说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
麦金农遇到了难题,研究红茶与绿茶的区别,不是他的研究方向与范围。他只不过是在中国听说了这件事,想当作一桩新闻告诉可爱的、喜欢喝红茶的同胞,没想到竟然惹来这么大的一场风波。他没有证据,也无法搜集。他又一次想起叔叔临终前告诉他的话:在科学的道路上,不能有半点的玩忽职守。
这就是他失眠与烦恼的根本原因。
雪茄烟燃到了尽头,烧疼了他的手指,使他从沉思中醒过来。敞开的门缝里,飘来菲丽丝做的烤面包的香味。他觉得腹内有些饿了。由于他要在夜里工作,往往到凌晨才睡,所以早餐就到了中午才吃。也是因为茶的风波,他把每天早晨起床前必喝的酽红茶都免了。因为他一看见红茶末,就像看见了那些攻击他的文章。
他原来在伦敦的高尚住宅区朱瑞巷有一座房子,是他的叔叔留给他的。那座房子拥有七八个房间,还有一个面朝闻名遐迩的朱瑞巷剧院的大阳台。不用出门,他坐在阳台上就可以欣赏剧院传出的莎士比亚戏剧中精采的对白与贝多芬交响乐的旋律。客厅的壁炉相当考究,壁炉前的地毯是从古波斯运来的。最为珍贵的是中国的两个大花瓶,据说是宋朝时代的产品。
可是,自从他受到了攻击以后,房子里不断地有人上门,找他质问为什么说红茶与绿茶是同一种植物。甚至有一些极端的人士,雇佣了一些流浪者往他家扔石块和垃圾。有一次,他正在阳台上整理花盆,一块石头把他的臀部砸中了。尖利的石块不仅使他新做的一条呢子裤破了个洞,还使他的屁股受伤流血。
他再也无法忍受,只好把房子锁起来,在另一条古建筑云集的柴尔西街临时租赁了这套房子。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一间作为客厅、书房兼卧室,一间作为厨房兼储藏室。他搬了一些植物的标本过来,继续他的研究与旅行笔记的整理。以前的仆人弗兰克是个有一头永远也梳理不清的棕色头发的苏格兰人,手脚勤快但不爱动脑子。他总是能把麦金农整理好的文稿以及植物标本重新弄乱,或者干脆找不着了。他长着一个大嘴巴和一个短鼻子,脖子里总是围着一条棋盘格子的围巾。即使围巾的格子已经被油污弄得模糊不清,也从不见他拿下来洗一洗。麦金农知道他戴这条围巾的原因,是围巾代表着他家族的族徽。不过他最大的优点是乐观和精力旺盛,一天到晚都在吹着苏格兰民歌的口哨,也不大能见到他在打磕睡。
麦金农搬家之后,就把弗兰克留在了朱瑞巷的家里,让他看门。他另外化名在《泰晤士报》的分栏广告里,刊登了一则启事。启事上说,要招聘一个临时的助手,要求男性,兼管家务和文字整理。
第一个来应聘的,就是菲丽丝,这让麦金农吃了一惊。长期的考察探险和单身生活,已经使他忘记了女性的好处,这也是他要招男人的原因。他打开门,看着这位身材娇小的蓝眼睛女人,疑惑地问道:“尊敬的女士,您真的认为没有走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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