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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什么,只在胡想。”
“你是想念大哥?”
我摇头,很决绝地说:
“不,我不想念他。”
耀晖怪异地望着我,一脸的茫然。
我仰望着蔚蓝的一望无际的晴空,道:
“生命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路要走,你大哥抛下了我,连一份我以为可以专利专有的感情都要剥夺,或至少一分为二,我何必还要想念他?”
回头看耀晖,他似懂非懂地凝望着我。
“我需要在以后的人生中,有人相依相伴,那人不可能再是你的大哥。”
“你找到了么?”耀晖这样问。
“没有,我根本没有去找。”我笑,“不用找呢,我身边就有几人。”
“是我们吗?大嫂。”
“你会陪着大嫂过这几年的艰苦日子,是吗?”
“是的,大嫂,不单是这几年,我愿意一直陪伴你,你放心!”
“好。”
我笑了,一把将耀晖拥在怀里。
知道身边有一份支持力量,对于在大太阳下干活的女人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回为经常有不平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处理金信晖的遗产就是一例。
信晖殁后,只有健如才知道他生前来往的律师楼与会计师楼,当然,在我承认了健如在金家的身分之后,我们把承办金家产业的胡李罗律师行找到了,请他代表我们申请领受金信晖的产业。
负责的律师叫罗本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整顿,他与会计师楼合作,做出了一张金信晖产业的清单,向政府有关部门申报了,就可以承受遗产。
罗本堂把我和健如约到律师楼去商议。
那日,惜如本应要上课的,健如故意在我跟前说:
“大姐,叫惜如跟我们一起上律师楼好不好?我们多一个自己人在身边,有商有量,总是好的。”
我心知肚明,要有商有量的是她们二人,而不是我。
老早已准备了以一对二,于是实行大方到底,我很爽快地答:
“对呀!惜如心思精细,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她或能从旁提点,岂不是好?”
与其回到家来,健如还会与惜如密谋,倒不如装傻扮懵,卖个顺水人情。
当时,我看到的只是一面。
绝没有料想到惜如之所以如此关心金家的事,又肯站在健如一边,有她个人的利害关系在内。
坐到罗本堂律师跟前去,罗律师首先把一式两份文件交到我和健如手中,然后解释道:
“根据我们整理调查与有关文件的记录,金先生名下的产业,绝大部分是代其父,亦即是金家管理的。这就得根据金老先生的遗嘱,将产业均分三个儿子。金信晖先生分得的产业再按照法律规定,分予他的遗孀与孩子。”
健如听了之后,拿眼望望惜如,看她没有特殊表情,才开腔说:
“信晖名下所有其实亦金老爷的资产,这一点我们的家人老早有了共识,对于金老爷的遗嘱,我们这下一代是很愿意遵守的。既然已经有清单在这儿,就按比例让金家的三兄弟均分吧,我们这一房绝无异议。”
方健如连一个征询的眼神也没有传递给我,就喧宾夺主地做了主意。
我告诫自己,在这大事上头,千万别乱动火气,无谓的风头让方健如独领,是不相干的,最紧要是没有实质上的损失。
故而,我只静静地听,静静地留意,没有搭嘴,也不争论。
反而是惜如,问了一个问题:
“耀晖那么小,他能管钱吗?”
“可以由他的信托人代管。”罗律师答。
“他的信托人是谁呢?”惜如又问。
我正觉得她的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耀晖一直跟在我身边生活,我不自然就是他的信托人吗?
谁知罗律师的答案令我骇异,他说:
“金氏三兄弟,既是长兄已辞世,按照法律,应是二兄金旭晖是幼弟的当然信托人了。”
我立即答:
“可是,耀晖一直跟在我身边长大,他与我的感情很好,而且信晖与耀晖是同父同母所生的。”
罗本堂答:
“金太太,法律是不讲感情关系的,金旭晖是金耀晖的兄长,也是金老先生的合法承继人之一,他如果要争取成为幼弟的信托监护人,他还是会被承认这份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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