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论剑(第2/3 页)
清风徐徐,总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正堂之中,云顶作画,檀木为梁。水晶做灯罩,珍珠变门帘。
地铺白玉,金沙填缝,便是赤足而行,也只觉温润无比,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宛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如此奢华的府邸,竟还只是三品京官所有。那四大王爷的府邸,其奢华程度,更是令人不敢想象。
沈傲的书房后,还一处空旷的后花园。
远远望去,除了一些寻常花草,两张石桌,也并无什么特别的装饰。
清晨的阳光徐徐升起,一个飒爽的身姿,迎着初升的太阳执剑而舞。
你看那剑法:
时而翩若惊鸿,时而宛如蛟龙。阴柔与霸道于一体,攻守之间相得益彰,进退之时井然有序,毫无破绽可言。
看那舞剑的男子,时年三十六岁,身长八尺有余,姿颜雄伟。远远望去,飘飘然似有几分神仙之姿,倒是让人不胜叹羡。
而这男子,正是半月前重获自由的剑神龙墨轩。
此时的他,刮去胡须,洗去尘埃,换上一身淡蓝色的丝绸长衫,如今这番样貌,才配得上他剑神之名。
束缚他十二的噬骨钉已除,再也没有那稍动真气,便腐骨噬心的痛苦,一时之间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这些年来他未曾动剑,陡然一上手,不自觉间,已和手中长剑融为一体。
心无旁骛的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躲在一旁的沈傲。
突然间,只见他随手挥出一道剑气,那石桌咔嚓一声,断做两截。
沈傲看在心里,心中暗自窃喜。
十二年来,他的实力依然让人惊叹。
“这么久了,还不肯现身吗?”
以他的实力,怎会不知道旁边有人偷看,只是未点破罢了。
“好剑法。剑神元气还未恢复,尚有如此实力,刚才这一剑,当世估计没有几人,能够抵挡。”沈傲话语间的惊叹,溢于言表。
沈傲又如何知道,如今他的实力,只有巅峰时期的三成不到。
方才这一剑,若不是依仗手中名剑之利,要斩断石桌只怕也是妄想。
“我不需要奉承。”龙墨轩挽了个剑花,将剑倒提在背后。
“剑神实力,江湖人尽皆知,如何算是奉承?”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久闻剑神,千杯不醉,今日略备薄酒,算是为您洗尘。”
说话间,好酒好菜便以上桌。
“请。”
龙墨轩还剑入鞘,大摇大摆的坐到石凳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他这好酒的名声,江湖人尽皆知,可又有几人知道,原来的他却是滴酒不沾。
“早就听闻,剑神实力登临圣体之境,得悟剑道之明,今日一见所言非虚。”沈傲一边为他斟酒,一边说道。
“剑道?你说何为剑道?”这一问让沈傲措手不及。
剑道这两字说说容易,但是每个人的理解又不尽相同。
自道祖立道,千百年来,追求剑道之人犹如繁星点点,汗牛充栋。
但是真正彻悟剑道的,也就文圣和巨子两人而已。
道祖虽已明道,但道祖认为“兵者不祥之器”不肯用剑。也引得后世之人感慨,“道祖悟道不出剑,剑道万古如长夜。”
“夫剑者,百兵之君子也,君子不重伤。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此为剑道之不外传也。”
“庄子曾言,剑分三等,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沈傲虽未学过剑术,但毕竟学富五车,引庄子名篇《说剑》与龙墨轩坐而论道。
“剑分三等?天子、诸侯、庶人?”龙墨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全然没有寻常论道之时该有的礼仪。
“请问沈侍郎,何为天子之剑?”
“所谓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出,九合诸侯,天下归服。”
“何为诸侯之剑?”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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