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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站了起来,一脸的平静。“四师伯过世了,我与四位师伯分手不过半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发了琉璃弹子,季良率人马上就到,刚才出现十数高手,知节与虬松已经向东北方向追去。老夫惦记你的安危,这才去追你,不想东边有怪异绿光浮现,追岔了路。”
“——不好,走!”舞阳倒吸一口冷气,蹭地一声蹿出了几丈开外。
冷梅应声而起,一老一少向下狂奔。
无常(下)
天光濛濛发亮,舞阳和冷梅一少一老,一矮一高两个人并肩站在一丛人高蓬草前,神色黯然无光,心底凄惶,凭着血腥气,终于找到了知节和虬松。
知节浑身血污,一动不动躺倒在茅草丛里,不远处的在一株老槐前,虬松伏卧在树干上嘘嘘带喘,不住倒气,显是受了重伤。
舞阳与冷梅左右一分,一人一个,施重手法护住二人心脉。
舞阳合双指切在虬松的寸关尺上,浑身登时如中风一般麻木起来,整个大脑一片混沌。左手掌心贴在虬松的前胸上,真气汩汩潺潺流进他的血脉。
咳咳咳,虬松一阵剧烈咳嗽,舞阳身子一动,急忙去扶,一个物事悄无声息地塞进了她的掌心。虬松又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不住颤抖,脸面通红身上却冷似寒铁,上下牙齿捉对厮打,咯咯有声,抖了半日,突然嘴巴一张,鲜血一口喷了出来,粘哒哒沾满了花白胡须。
舞阳低低俯下身去,对着师伯的脸,看着虬松的嘴巴一张一合,一滴眼泪缓缓溢出眼眶,落到了虬松的脸上。
晨风骤起,肃肃清凉,舞阳的心绪渐渐凝固,前尘往事不曾撇清,而今又添谜团,四个师伯还剩下两个,有一个尚自昏迷不醒。
冷梅摸摸知节的胸口,微微尚有一丝热气,急忙伸手点了他几处大穴。合掌抵在知节的前胸,将真气度入他的血脉。过了许久,知节惨白的脸才渐渐有了些许血色,冷梅这才放下心来。
“诶!”冷梅狠狠砸向自己的头,三绺长髯抖动起来,一手杵额,浑浊老泪纵横。
“师伯!都是舞阳的错,都是舞阳的错。”舞阳放平了虬松,膝行至冷梅面前,一脸的惘然。
“舞阳!我们老哥儿几个老了,迟早是要走的。”冷梅伸手拉起她。“老掌门的留书我已经看过,他曾断言此物一出世,江湖朝堂势必翻起腥风血雨,咳……只是苦了你这娃娃。”
“舞阳既然接了这掌门之位,责无旁贷。”舞阳的眼中怒火炎炎。“我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舞阳,有人厌倦了我们老哥儿四个守在你身边,还是冲着这块玉珏而来。听师伯一句劝,将玉珏给了王爷,那帮子人就冲朝廷去了,这样便没人再为难你。”
舞阳缓缓摇摇头,容颜冷寂,眸子无光。
“手拿这个东西,你能走多远?”
“我——不知道。”舞阳的头无力垂下
“舞阳,告诉师伯,元凶已经授首,你还是盯住叶家案子不放,不肯交出玉珏,究竟是何原因?叶相与你究竟有何瓜葛?”冷梅犹豫半晌,耳听八方无动静,开口问道。
“小女……叶清舞,叶之信是我父亲。”舞阳猛抬头看着冷梅,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吐口,眼中一点光亮,终究并没有落下 来。
“你?你是叶清舞?竟然是叶相的后人?”
“我毁了容貌,师伯,十三年前我就听父亲提起过您。”舞阳凄然一笑,嘴唇抿了起来。
“我——我苦命的孩子。怎么不早说!”冷梅伸手抱住舞阳,老泪纵横。“怎么不早说?”
“家人都不在了,我偏偏是漏网之鱼,如何敢说?”
“好孩子,既是这样,伯父更是不能撒手不管,你是叶家唯一的后人,伯父拼得老命也绝不会让你再陷入危险之地。”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这东西在舞阳手里,没用的,而且……”舞阳清了清嗓子,手攥了攥。“顾氏不过一个中丞,怎么可能撼动一国之相,他不过是个帮凶。朝廷没有追究当年三司的过错,也不肯昭告天下为我父亲正名,舞阳猜测必是皇帝偏私,元凶是这几大王爷之一。当年桓居正主理案子,他必是查出了蛛丝马迹,抑或是迫于皇命,抑或是与元凶亲近,为了保护这个凶手,将我父亲做了替罪羊。便如此我父亲就该蒙冤九泉,我一家一百三十四口就该死么?玉珏我不会交出去的,不依仗这只玉珏,我……我找不出其他的办法为父亲洗雪冤屈。除非皇帝将元凶正法,昭告天下为父亲正名,舞阳绝不会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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