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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再恨张顺了。
这一刻张旺还跪在舱板上哀求:“大爷!望大爷要饶命啊!”张二爷一声冷笑:“嘿嘿!饶你啊?你这种人决不能饶!——贤徒!赶快动手!”“是!”王定六随即进舱,师徒两个先把张旺一捆。然后搭到船头上,张二爷把腰里的刀朝外一抽,嚓!上去就是一刀,把张旺的头朝江里一撂,噗咚!接着把尸首朝江里一蹬。他们是靠着船边动手的,船上一点血迹都没得。张顺把刀上头的血迹在水里荡了两荡,复行把刀朝起一别。张二爷进舱,由王定六一个人来荡船。荡着荡着,船到了江北的岸边。大家一起上岸。王定六要送一程,张二爷说:“不必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赶快回去,好好地侍奉你家父亲。等到他老人家百老归天之后,你就到山上来,一定代你在忠义堂带座,卯簿添名,决不薄待。”王定六跟张二爷依依告别,一个人荡船返回江南。我趁此交代:等到王定六上梁山,梁山一百单八将也就齐全了。
四 神医治奇病
张顺、戴宗和安道全上了岸,怎么走法?因为拖延了两三天,恐怕寨主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现在要赶快回山。大家一商量,就雇了一辆车子,请先生跟张二爷坐在车子上,戴宗就带着车夫共驾金钱甲马。这样走快得很,第二天就到了梁山脚下李家道目的镇外了。多给了几个钱给车夫,把车夫打发走,戴宗、张顺、安道全一起进镇。因为不晓得寨主的病情如何,三个人都把颗心拎在手上,特别是先生,生怕因为他误事。到了招贤馆酒店,戴大爷一声喊:“孩子啊!”“啊唷!戴爷!张二爷!先生来了吗?”“来了。寨主的病怎么样啦?”“戴爷,寨主的症候一天重似一天。山上天天有人下山来问,问先生有没有来?现在先生到了,好极了!”“噢。”人还活着,戴宗放心了。张顺也放心了:先生一颗心也放下来了。先生心里有话:只要他有一日气,哎,不是吹的,我都有办法把他治好。万一治不好,那是他命该如此,也不能怪我。他们在店里略进饮食,不敢多耽搁,随即奔水阁凉亭,哨了条船过来,邀请先生上船。正好是顺风,十八里湖面,很快就过来了。在金沙涧码头弃舟登岸,船只仍回原处。马棚里头的孩子牵了三匹差马过来,三个人各自上马,过头关、二关、三关宛子城,有孩子穿先到忠义堂报信。
这两天,军师、众头领跟孩子们一个个都望安先生来,就如同大旱望雨,婴儿望乳一般。报信的孩子到了忠义堂:“报——!禀军师,安先生驾到!”只听见忠义堂上:“啊……!”一阵嘈嚷:个个嘴里都是这句话:“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大家都象病后起床,都喊“好了”。先生一来,我们寨主就可望得救了。军师带着众头领,下忠义堂来迎接先生。戴大爷跟张二爷带着先生到了待客厅口,腿一挥,下了牲口,包裹有孩子接过去。戴大爷的那个包裹无关紧要,张二爷的包裹里有金条、珍珠,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先生这个包裹,因为里头有只药箱,药箱里头全是贵重的药品,是准备代寨主治瘩背的,就叫个孩子头目好好拿着。三个人绕过待客厅口,往忠义堂。军师一望,赶紧上前:“啊,先生驾到,学生未曾远迎,多有得罪。”头领们也都纷纷上前行礼:“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因为人太多了,先生不晓得怎么答礼是好。戴大爷就在旁边代他——介绍,这位是军师,这位是某某,某某……先生就跟大家拱拱手,作为答礼。军师邀请先生到忠义堂上入座,休息吃茶。戴宗、张顺就趁这个时候把经过情形向军师低声禀报。先生坐下来吃了一盏茶,就说了;“军师。”“先生。”“我已经耽搁了几天,今天既然来了,最好先去看一看寨主的病情。”“先生之言,正合学生的心意。先生请!”
军师起身,领安道全奔后头宋江的住处。有孩子先到里头报信。三娘跟妈子、丫头也毋须回避,张半仙跟其他一些医生,都起身来跟安先生见礼。见礼之后,军师和三娘就请安先生进房到病榻前。宋江还是趴在床上,疼痛不止,哼声不绝,一时昏迷,一时苏醒。被子还是用东西撑着,不能靠到他身上。可怜,宋江都瘦得脱形了!安先生手一抬,先代三爷把身上的被子掀掉,接着又代他把衣服朝上一捋,一望,患处有敷药敷着。这是张半仙张先生用的铁箍散,在安先生未来之前,先把患处箍住,不让它扩散。安先生掉过脸来,望着张先生会了个意,意思是请张半仙把敷药洗掉。为什么要请张先生洗呢?这是他们同行的行规。铁箍散是张先生用的药,张先生在场,应当请张先生自己动手代他洗,表示对他尊重。张半仙就望着安先生摇摇头,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