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第2/4 页)
孩子撒了小米就回去上了炕,炕上扣着几个大盆,大盆里是各种花样的大馒头,佛手、长岁、枣鼻等等,看着就稀罕。
那妇人也回去了,跟孩子一边闲聊着一边做馒头。一边聊着妇人还一边道:“小点声,你妹妹还在睡觉呢。”是母亲。
正间左右房间,二人在东间,西间房门关着,有一对漂亮稚嫩的小娃娃正在沉沉睡着。
哎,也不知道小妹妹怎么样了,等赚了钱,先给妹妹扯两匹好缎子做衣服,不扯缎子光捎银子她们肯定不舍得花。
还是家里好啊,阳光,土胚子墙,墙上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洞跟管状突起,那是土蜂巢穴的门户。呵呵,都讲究个门户,土蜂的门户也有长有短。
屋檐下那一嘬一嘬堆砌的碗装窝子,那是南去的燕儿家,再过些日子它们就叽叽喳喳的回来了。北方这么冷,那燕儿怕回来的要晚些吧。
门环似乎“哗楞”了一声,卧在正房墙根晒太阳的黄狗“嗷”一声站起来,直冲过去。
妇人赶紧拍了手上的面粉抚了一下头,道:“是不是你爹回来了?”
却听门外有人敲门,喊了一声:“三奶奶。”
母亲答应一声,道:“只管进来吧。”
门推开一条缝,那黄狗开始摇尾巴,又一阵跳跃,外门挤进一个矮瘦的中年老婆,一边唤着狗一边倒腾着小脚:“我们家弄好了,过来帮三奶奶擞面。”
先前那年轻母亲就让孩子让开位置,那妇女就上了炕,跟上自己家一样。
那妇女说话大嗓门,刚吵吵着问好,一边问好一边满屋子转,找那俩孩子。转一圈没找见,知道孩子在西间睡觉,声音就轻了下来。
长起叹了一声,从小学着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说话轻声细语。但自己就喜欢大嗓门的人家,特别是大嗓门的姑娘,从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淳朴的大方以及无忧无虑。
现下母亲是这家院子的主人,因为母亲的模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男女老少都称俏三娘,后来这名又从背后到了台前。父亲叫王文祥,乡里都称他王掌柜子。父子三辈都走买卖,但走来走去除了身子壮实了,基本也就保了个本钱。自己出外看这阵势,三五趟镖捡个零头也当比挑担子走一年大集要实惠吧,只是这一身本事不知道得几年才能练出来。
实在憋不住了,长起一点一点拱到床下。他察觉到有人醒了,但没有问话也不知道是哪位。
长起下了炕故意弄出点声响,他知道门外也有镖师把着,别把自己当贼给开了。
长起一路寻着找茅厕,当夜的镖师讲了,师弟你真是,屋里有夜壶啊,就墙根尿吧,没人见着。
长起顺着墙根就开始解裤子,一抬头看到斜面墙头蹲着一个人。长起这尿就回去了一般一抓裤袋,但很快他就反映过来了,夸张地解开夸张地尿完了,又夸张地将裤子勒上,这才摇摇晃晃退回来。
回来对当值的镖师小声道:“哥哥,北头山墙上有个人在那蹲着。”
当值的镖师问:“他看见你了?”
长起道:“肯定看见了。”“他知道你看见他了?”“恐怕没有。”
“骑着马拿着枪,走遍天下是家乡。春点术语亦得讲,跨着风子得把簧。”那镖师道:“记住了?这个叫‘塌笼上登云换影’的朋友。东西南北叫‘倒切阳密’,说北墙上有个人蹲着,就是‘密埝塌笼上有钻天影’,房子是窑,咱这有的是人就是‘窑子象下龙虎山水’。他不投石问路,咱不打他。”
“哦。”
“不用担心,‘大褂防风’。你过去碰个迈,熟悉熟悉。”
长起半信半疑就过去了,凑到七八步远勉勉强强“哈”了一声,声音不大,墙上那位道:“门生,上来吧。”
长起猛跑两步攀在墙上,撅着屁股使劲压着胳膊,先挂上一条腿拼命勾着才翻上去。
裴秋实笑了,道:“一看就不是个做贼的。”
长起笑道:“是,是,本分人家。”“本分人家?本分人家怎么跟孙青头混一起了。”
裴秋实喊青面都喊“孙青铜”已示尊敬,但他故意把那个“铜”字念做“头”。“青头郎”是一种蚂蚱,腿有劲,又叫“蹬倒山”,适合青面的风格这么叫也贴切。
“您老裴大夫吧?”长起换了话儿,“我听掌柜们的这么叫你。”
“呵呵,是。”
“敢问您老,大褂防风是怎么个讲?”
“操,这帮孙子。”裴秋实一边掏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