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页)
由于孟铮是来这里竞拍过的买家,而且当时杜天宁还独自拍下了一块儿重约两百斤重的翡翠全赌毛料,是出手相当阔气的土豪一类,所以,赌石场方面除了检查孟铮身上有没有携带枪支、匕首一类的东西,就让孟铮放行了。
但安常笑和凌天昊就没这么好运了,几个端着小型冲锋的人,黑洞洞的枪口都对着他们,一个缠青色长头帕,穿对襟短衫看起来是领头摸样的人,走上前来,一脸冷漠的要他们出示能证明自己有能力竞拍翡翠毛料的东西。
毕竟,这里不是旅游风景区,是不欢迎闲散游客的。
安常笑拿出了老余交给她的那张碎钻金卡,而凌天昊也拿出了一张全体墨黑,只有一朵鎏金龙纹的卡,交给了白头帕。
白头帕拿起两张卡,用当时还并不普及的移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当白头帕听到电话那头人工语音传来的两长串的数字时,一改刚才的冷漠,忙毕恭毕敬的将两张卡,双手送还给了安常笑和凌天昊,满脸热情的将他们迎进了赌石场内。
才走进棕榈叶大棚,就听见一个悲切的女人哭声,和一位老人愤怒的训斥声,还有一个男人不停的争辩声。
“贵哥,快跟我们回寨子去吧,别赌了。没了牛我可以下田耕地,可没了房子,你让我们娘俩住哪里啊,小宝的病都拖了好久了,再不请大夫,恐怕就……”一个年轻妇女,两眼抹泪的苦苦哀求道。
这一声儿梗咽心酸,带着无尽的愁绪还有一丝绝望,让安常笑不禁抬起头来。
只见这个哀泣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眼角和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一身原本应该鲜艳俏丽的蜡染麻布百褶裙,现在却暗淡发黄,没有一成的新色。
仔细一打量,安常笑更是皱起了眉头,云南盛产银矿,这苗家女子就算是家境再不富有,但在出嫁的时候,多少也会准备一些银插花、银牛角、银帽、项圈、披肩、压领等喜庆的嫁妆,可眼前的女子,一身素服,就连最起码的银簪、耳环都没有。
一旁抱着白头帕的老汉也是黑着脸,指着蹲在棕榈树下,怀抱着一个蜡染麻布袋,一脸桀骜不驯的青年男子训斥道:
“你看你,有田不种,有药材不去采,一门心思的想要赌石头,可结果呢,今天你吃的米,都是彩云到寨子里挨家挨户借的!如果今天你再不回家种田,老子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
青年男子却任凭怎么劝说,都拗着脖子,不服气道:“阿爹,那块老坑蒙麻玉是我守了整整一个月!{”
说到毛料,男子立马两眼放光,兴奋的说道:“我每天都摸着它,用灯照,用水透,此次都看见翠色,感觉这次肯定能赌涨!”
转眼,贵哥讨好的看着自己老婆,略带歉意,但仍然固执的说道:“彩云,你放心,我一有了钱,马上就给你和孩子买大房子,好衣服,你们就让我放手博这一次吧。”
“你——,”见贵哥铁了心的要赌,白头帕老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彩云,咱们走!大不了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你也就当没这个男人!”
说罢,老人双手负背,气呼呼的走了,年轻女子哭泣着恋恋不舍的跟着,一步一回头。
三个人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足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但令安常笑惊异的是,这里的人,都仿佛没有看见似的,都各做各的,没有一人上前,包括赌石场老板。
见安常笑好奇的看着这三个人,孟铮低声解释道:“听说这贵哥上个月在这里赌出了一块干青种翡翠,转手就卖了三十万,还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哎,也许是被兴奋冲昏了头,以后只要有了新货他都要来赌。”
安常笑眼眸一暗,俗话说,赌石场里出疯子,一块名不见经传的石头里,瞬间切出世间珍品翡翠,这赌石带来的新鲜刺激和巨大的经济利益,让不少的人都疯狂的沉迷其中。
但这赌石,除了靠眼里和经验,这里面的运气成分也是颇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他是十堵十涨,次次都能出高绿,除了有着阴阳眼的安常笑。
而且这赌石行当里,作假、猫腻也是层出不穷,有些人就只是浅尝辄止,但有些人,比如这个贵哥,就属于头脑发热,一心想要暴富的人。
孟铮叹了一口气:“但这小伙子每次运气都不好,切开的不是白棉就是黑霉,简直就是逢赌必输,要是旁人,赌个三、四回就要放手歇一歇,可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着了魔,坚信自己一定能赌出高绿,硬要卖了全部的家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