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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原可以任意践踏的不设防。他必须承认自己被触动了,但是随即竟对应致治恼怒起来。恼他因为别的人而忐忑,恼他不爱他。
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大地安慰自己,这已经是对方不爱自己的报复。这种念头一出,不禁为之一惊。林清平赶紧回过头,狠狠地调整着面部表情,生怕被看出什么。狭隘而粗鄙的想法,也是爱情无法拒绝的馈赠。
室内一时间不再有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咀嚼声,陷入了奇异的寂静中。
“够了,吃不下了。”任亦轻轻说,然后将自己摔在摇起的床上,似乎被撑到。“等医生放行,Allen你到我们家养病吧,林清平你也一起来。”
任亚剜了他一眼,竟忍住没说刻薄话。
林清平霎时间气血上涌,几乎眼前一黑,“不去!”只他自己清楚这两个字的背后藏着多少气愤难听的话。
遭到拒绝似乎在任亦的意料中,也没有跟他多说,只是望着应致治的方向,“Allen?”
应致治没有立刻说NO已经叫人错愕,一直没有回答似在犹疑。就在林清平认为他最终还是会拒绝的时候,他却答应了。
林清平心中有些微的不解,但是滔天的怒意将其映衬的微不足道。左手用力捏着饭盒,几乎使之变形。他压住心中的不平,用眼神质问,应致治再次露出那种无辜的眼神,来祈求谅解。
他听见他又说了一声好。便更加明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无地位。
紧接着感到诧异和悲哀的竟是他自己的举动。他凶狠地站起,手中捏着一次性饭盒,默默无言,径直出了病房门,更像某种意义上的落荒而逃。
而过了此时此地,十足细微的心情也变的微不足道。他不愿意,也并没有办法,除非能够硬下心肠一走了之。回到宾馆将二人的东西收拾归置,推着单车下到大厅,退了房。任亦的身体没有大碍,第二天就回家去了,那辆单车也被他牵回自家车库放着。他则在病房中住下,日日夜夜地陪着应致治整整五天。
应致治在他面前显而易见地沉默了,好像没有办法面对他似的。每每有眼神接触,便像踩到图钉般跳开。林清平猜测他已经明白自己知道了曾经发生在英国的事。他本可以令他更加绝望、更加死心,但是忌惮着一旦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也就再也没了属于他的机会了。
雨永远在下,如同天地生来的配备。林清平扶着应致治走出医院门口,等了半小时都没有打到车。“喊你哥哥来接。”
应致治看着外面的雨,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们走过去,他们住的很近。”
林清平轻‘哼’一声,惹得对方被蛰了似的微微瑟缩一下。他有些见不得他这样,随即右手揽住他的肩,左手撑着伞,下到雨中去。
应致治躺太久,身体发虚,走了没多久就大喘气。
“有没有近路?”
“过桥比较近。”
林清平指着路边花圃的台子,“站上去。”
“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环住对方的腰,将人抱在上面,然后转身背对着,“上来。”
应致治在台子上走了两步,想要跳下来自己走,被拦住。林清平直接圈住他的腿弯,稳住之后,快步向前走去。“你把伞给我撑好了。”
应致治并不配合,就是不撑伞,想逼他放他下来。看见对方浑不在意之后,悄然撑起来,挡在他们头上。
多可笑。
可是混着潮湿雨意的体温却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应致治的内心升起一种或可以名之为安全感的东西,他沮丧地接受,因为这代表着他以前或多或少地缺乏安全感。而无论背着他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情,这种可以依赖的感觉却是无法否认的存在。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从之前的有恃无恐到现在的不知拿林清平怎么办。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悄然的侵袭只会比突发的高热更加可怕。
雨丝斜着打进伞底,砸在脸上,应致治感到一丝冷意,希望更冷一点。他盼望着能够清醒再清醒——因为再付不起行差踏错的代价。
从护城河上经过的桥很快出现在眼前。林清平每上一个台阶,应致治的身体都会随之一颠。整个桥上,只有他们二人。河两岸杨柳依依,河水被雨点砸出无数坑洞。而眼前这天地,所有的绿连接起来,逼近他们。应致治不禁缩紧了环着对方脖子的手。
“累么?”他闷声问道。
“又累又不累。”
应致治无话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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