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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有神。忙道:“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在下宋应星,多有叨哓。”
“宋应星,你是江西奉新人氏?”朱由检大喜道。“我读过你的大作《天工开物》,里面的的序言还依稀记得:天覆地载,物数号万,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遗。岂人力也哉?事物而既万矣,必待口授目成而后识之,其与几何?万事万物之中,其无益生人与有益者,各载其半。世有聪明博物者,稠人推焉;乃枣梨之花未赏,而臆度楚萍;釜鬵之范鲜经,而侈谈莒鼎;画工好图鬼魅而恶犬马;即郑侨、晋华,岂足为烈哉?。。。。”原来朱由检前世好读古书,这篇序言写得文彩斐然,早已背得烂熟于胸。
宋应星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天工开物》自己才开始动笔,只写了七篇,除了好友知已涂绍煃外秘不示人。至于序言,还没想好怎么写,眼前这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有此书,太匪夷所思了。所念的文章,立意清新,倒是颇合书意。
朱由检暗道糟糕,一时兴奋,没曾想到这部书还没出世,不小心闹了个大笑话。暗笑自己孟浪了,心念一转,自我介绍到“我是朱由检,这位是府上大管家朱德雍。”
“信王?”两人大吃一惊,慌忙整衣下跪。
朱由检急忙扶起两人,唤店小二添加碗筷,邀他们入席。两人推辞着,就是不肯入座。连声说道:“信王面前,哪有我俩座位。折煞小人了。”
朱德雍笑道:“今日信王微服出行,有幸遇着各位,自然是缘分。我等平辈论交,酒席之上不必过于拘礼,不然就太见外了。”两人无耐,只得告了个罪,欠了半个身,坐在下首。
遇上这科学奇才,朱由检两眼放出光来。心里有意将宋应星延入幕府,自然极力笼络。当下学朱德雍样子,换了茶水,也喝起酒来。几杯下来,只觉得酒味甚淡,入口绵软,不由得豪兴大发。推杯换盏之间,说了些逸闻趣事,市井笑话,聊了会旅途见闻,两人拘谨之心尽去,四人谈得甚是投机。原来新帝登极,特开恩科。他们俩是今年赴京赶考的举子,宋应星家贫,盘缠均由好友涂绍煃一人资助。今天无事,涂绍煃邀了宋应星,来名噪京都的柳泉居院喝酒,不枉来过京城一回,也有点劝进的意思,没料到在这里遇上信王。酒酣耳乐之际,朱由检微露了点招揽之意。宋应星本对科举无甚把握,心想考完若是名落孙山,回乡谋个书馆,教几个小童,好养家糊口。信王延请入府做幕僚,那是再好不过,当下答应下来。问到涂绍煃志向,一便是能为官,二则想开家大书局,以承父志。朱由检微笑不语,心想此人心直爽朗,开个书店给他经营也是不错。许久没有这样放松,朱由检兴致甚高,连声唤店小二添酒加菜。张掌柜从店小二口中得知那小公子是信王,不由得大喜过望,亲自来做陪,酒水菜肴流水一般送上来。不料那酒虽然不烈,但是后劲悠长。张掌柜海量自不必说,四人中除了朱德雍身负护卫之责,不敢贪杯外,朱由检、宋应星、涂绍煃各怀心事,他乡遇知已,酒入愁肠,都喝了个酩酊大醉。还好明月夜见二人久去,深夜不归,放心不下派了家丁来寻,这才将三个醉如烂泥的酒鬼背回王府。
次日朱由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还是觉得头重脚轻。心想喝酒误事,今日肯定是耽误了早课,怕是要惹先生不快,正在暗自懊悔。明月夜端了碗醒酒汤,笑嘻嘻地走进来,说道,“柳泉居院张掌柜等在门房一上午了,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去,说是信王答应给他题字。”朱由检疑惑道:“题什么字,我怎么不知道?”明月夜掩口忍着笑道:“你昨天把人家店名给改了,新取了个名字叫天然居,倒是很有新意。还说要给他写一幅楹联,什么天然居,天上客的。我看那柳泉居的老板是赚大了,一桌薄酒换了信王一副墨宝,这等手段他们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检哥儿昨日不是亲口答应他的么,怎么酒醒了什么都忘了。”朱由检挠了挠头,依稀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没奈何喝了醒酒汤,找来笔墨给张掌柜题字交差。第一回给人写字,不敢有所懈怠。宿醉之后,倒也是笔走龙蛇,字字铁划银钩写成一个上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自己欣赏了一会颇觉满意,脸上泛起恶做剧的笑容,心想这也许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做第一回盗版,只给写个上联也让张掌柜头疼一回,找个能对仗工整的下联恐怕不太容易。签上大名,盖上墨宝,唤小厮捧了送到门房。心想从今以后,恐怕有无数的烦恼找上门来。 ;却没注意到明月夜看他的眼神,有些痴了。
天刚亮宋应星就起床回客栈取了行李。科举对他来说只是为了获个一官半职的谋生手段,行囊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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