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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仁坤也觉得水师非常重要,并且为太平军的水师感到头痛。他曾想出奇制胜,焚烧太平军的船队。他对江忠源说,鄱阳县的知县沈衍庆办事果断,很有谋略,可以命令他率领所部一千人,准备一些船只,在稻草里面藏火药,从水上袭击太平军。但是,这个建议没有通过。邓仁坤又下令将几十艘运粮船改为炮艇,招募水兵,扼守进贤门,以保饷道的畅通。
江忠源听了郭嵩焘的意见,大为赞许,便请郭嵩焘拟写奏疏,请清廷下令,责成湖南、湖北和四川各造二十艘长龙快蟹战船,操练水师,命令广东筹款购买一千尊大炮,配备到所有战船上。
江忠源当天就派快马将奏折送往京城。文宗阅后,批准照办。湘军水师的兴起,起源就在这里。而湘军全靠有了水师,才有可能在后来大规模出征时,截断江路,在湖南、湖北和江西取得一系列的胜利。
郭嵩焘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看法,得到了包括曾国藩在内的湘军阵营中的所有有识之士的重视。这充分表现了书生观察问题的敏锐性。清军与太平军作战已有两年多,直到现在才有一个人明确地提出,没有水师,就无法与太平军抗衡。而这个人物,就是湘军大本营的高级谋士。
郭嵩焘在1853年提出建立水师,距离1815年美国建成第一艘明轮蒸汽军舰“德莫洛戈斯”号,已有三十八年。这艘后来改名为“富尔顿”号的轮船,排水量达到二千七百四十五吨,航速接近六节,装有三十二门十四点五公斤的火炮。
就在江忠源防守南昌的这个夏天,美国培理舰队的四艘战舰,出现在日本海岸,依靠坚船利炮打破了日本人以刀剑为支柱的武士梦想。当时西方的强国还没有造成铁甲舰,中国人和日本人处在同一个起点上。这两个东方国家的水战技术虽然远远落后于西洋,但并非没有可能赶上去。日本人后来急起直追,成为海上强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对于1853年的南昌守军而言,造船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郭嵩焘说,南昌被围已久,造船工程不是指日可待的,眼下时间仓促,只能先造一些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巨筏,把火炮排列在筏上,与陆师一起,夹岸冲击太平军的船队。
巨筏造成了,却没有立刻派上用场。围攻南昌的太平军已于9月24日撤围,扬帆北去。直到下一年,这些巨筏才被曾国藩用来堵塞湖口。
邓仁坤见太平军撤走,对巡抚说:“贼寇是主动撤离,并没有受到重创,仍然不可掉以轻心!”他极力要求大力修筑城防工事,亲自监修炮城和炮台,在城墙上修建官房、营棚、军器库、硝磺库、了望台和了望楼,加宽和加深环城壕沟,要求宽度和深度都要达到三丈。还在壕沟边修筑炮台,用石块垒砌堤闸。这些工程,总共花费了十四万多两银子,把防御工事修得固若金汤。
这些工事后来为曾国藩防守南昌提供了极大的好处。不过,这些事情都与江忠源没有关系了。
南昌解围之后,大家把南昌的保全,归功于江忠源。清廷赏给他二品顶戴,赐给他白玉翎管和白玉搬指。
楚军再次扬名,湘军初次在省外获得了声誉。
1853年,咸丰三年(20)
邹汉勋和邹汉章两兄弟都得到了清廷的提拔。邹汉勋升为知县,邹汉章升为训导。邹汉勋继续跟随江忠源征战,邹汉章却离开了楚军,到长沙投奔曾国藩去了。
江忠源受到了褒奖,处境却在恶化。他的部队没有及时地得到军饷,部属仗着刚刚打了胜仗,索要饷银和奖赏,引起大哗,勇健的军士大多数散去,江忠源的兵力大大削弱。
胡以晃等人主动撤掉对南昌的包围,北上湖口。当时石达开奉命驻扎安庆,主持西征战事,决定分兵两路:由石祥祯、韦志俊率军西进,直取武汉。胡以晃和曾添养率军固守安庆,保证天京至九江交通无阻,并经略安徽北部,策应北伐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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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53年长沙最炎热的三个月里,曾国藩不仅感觉到了天气的闷热,也感到了官场的挤迫。
骆秉章、徐有壬和陶恩培这些文官都在挤兑曾国藩。他们表面上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长沙的武官们则不然,他们认为曾国藩手伸得太长,介入了他们的权势范围,要给这位钦差大臣一点颜色看看。
7月份,曾国藩把他看好的参将塔齐布上疏推荐给文宗,同时弹劾唆使提督侮辱自己的长沙协副将清德。曾国藩说,塔齐布忠勇勤勉,可以大用。他甚至说,塔齐布将来如果作战不力,他愿意与塔齐布一起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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