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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在为尹德妃伤感,谁说是为了秦王?”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连袒露在外的伤口也顾不得,一意握住升平柔双手:“不许犟嘴,否则……”
“否则,伤口再难痊愈。”升平随口堵李世民一句,低垂眼目继续为他包扎,只是颈项已经粉红一片,掩不住心中燥热。
自年少时与杨广耳鬓厮磨,也有此般暖意情动时刻,今日与李世民嗔笑却发觉当时情状有异。杨广对她来说似兄似父,宠溺常多于情爱。李世民与她,历经波折生死,不觉中早已魂牵心念连动一起。眼下太子夺嫡风波除尽,终可放松心弦,再听得他情话一句,竟有些恍然如梦的错觉。
“对着伤口痴痴的在想什么?”李世民的眼底萌动笑意。
“本宫在想,当初为什么不再多用些力气。”升平似生气般,加速手上动作。
李世民不理会升平的赌气,定定望着她不肯承认自己情愫的意气用事,只是笑。
昔日大兴宫内惊鸿一瞥,天阙女子首次让他知晓何为窒住呼吸。宫倾国亡他犯下重错,单是升平醒来后那一缕怨恨目光已使他羞愧万分。大婚之时,玉阶天梯上红裳凛烈,似梦似幻摄掉他所有心魄。再谋大业时,已难阻挡深宫别离,日日相思夜夜牵挂之情。
今日,心中的人终于在近前,不知为何心却先怯了。驰骋疆场血战数年的男子,手刃千计悍敌善于用兵的男子,竟连一句心中情话也说不出。
李世民只会笑,是能笑,心中,眼中,唯有升平一人。
细心包扎胸前伤口完毕,升平拉过李世民宽厚手掌,只见上面一道透骨伤口,鲜血仍在不住向外涌出。大概是刚刚在玄武门厮杀时所受的箭伤。升平无声叹息,
她抬眼与痴痴的李世民对视,见他不闪躲视线心中又有些忐忑,整个人也浑身热的厉害,升平霍然站起闪到一边:“现在已是丑时。秦王殿下可暂且休息片刻,等待明日早朝,群臣发现事变后怕是又有一番深浅较量。”
“东营我已命人持皇上虎符进行收编。东西南北四门守将已悉数归降。”李世民也知升平话中所含深意,沉思片刻道:“我也知晓明日一早,朝臣定对此事有有非议。”
“朝官只是向皇帝宝座俯首称臣,哪管宝座上所坐何人?秦王对此倒是不必多虑。”升平从容应答,李世民听闻颌首赞同。
“秦王,属下有事要报。”殿门外忽而响起声响,话音急促,似有内情。
“进来禀报!”李世民此时并不避讳升平,反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披好,招侍卫入内。
侍卫知是此处是东宫,有许多避讳,入内时眼观鼻,鼻观口,进门立即跪倒不敢擅自左右观看,“回禀秦王,长孙常尉他……”
李世民听得长孙无忌危急,陡然站起:“长孙常尉怎么了?”
“长孙常尉中毒箭性命垂危,御医说只怕不能撑过今晚。长孙常尉命属下带信给秦王……”侍卫紧声禀告。
李世民急抓住侍卫肩膀,“说!”
“长孙常尉道,太子被诛关联的拓跋氏必然会反,消息一旦向外传出,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众口,不若请秦王再往前走一步……”
李世民闻言呆住,思量片刻方才示意侍卫继续说:“还有别的吗?”
“还有,长孙场常尉说秦王许诺他的事,他追随秦王十余载,深知秦王殿下是守信之人,他在此不再复提……”侍卫畏缩的停住语音,瞧了瞧一旁伫立的太子妃。
“不必再提什么?”升平忽然轻声问道。侍卫语塞,忙悄悄抬起头窥视李世民的神色。
李世民立即沉下面容,不容他解释,当即呵斥:“下去!”
惶惶侍卫不敢停留,连忙躬身退去,殿内再留升平与李世民二人伫立。
“什么诺言如此重要,要长孙常尉以性命来逼问?”升平双眼直直望住李世民,笑容仍在。她走至李世民面前,伸手为他整理好衣襟,捋顺鬓发。血染长袍重新披在他的身上,李世民赤红双眼似欲说千言万语,薄削嘴唇张合几次,却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他无颜面对坦荡若此的升平。
升平默然凝望李世民如此尴尬行状心中已全明白,她竭力逼自己展现笑颜,状似不以为意。
宫杀之际,能有性命得以存活,便又是一次劫后余生,原本该笑的……可她偏笑不出来。
李世民哑了嗓子,半晌才道:“公主。”
“未入大唐后宫前,家人皆称呼我鸾儿。”升平似回忆什么,眼中有些迷惘,“入得唐宫,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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