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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知道。”
“外祖父怎么会讨厌皇上亲自提携的人呢?况且他不是与很多人走动么,外祖父总要观察一段时间。”
“是啊。他是一点正事都没干,只忙着拉关系了。”柳之南说起来就笑不可支,“他这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叶浔亦是忍俊不禁。站错队的后果的确是太严重了。喝了一口酒,费力地回忆着。前世的孟宗扬初入朝堂的情形,她并不清楚,自己的日子都是一团乱麻,哪里还有闲情关心门外事。有精力关注外面情形的时候,孟宗扬与徐阁老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反正没在明处与徐阁老对着干就是了。记得最深的,是他凑热闹帮徐阁老弹劾裴奕。如今看来,兴许也是权谋之道,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好心地帮谁,不可能看不出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毕竟,也算是了解皇上一些性情的人。
又喝了两杯酒,柳之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她打着呵欠站起来,“我得回房去睡觉了,不然就要醉了。”
叶浔唤竹苓、半夏送她,自己则还坐在炕桌前,遣了服侍的小丫鬟,想着杂七杂八的事。
裴奕送走孟宗扬,缓步回房。听丫鬟说叶浔还没睡,在西次间,便替她吩咐留在厅堂的丫鬟:“不早了,你们下去歇了吧。”
进到门里,见她以手托腮,看着桌上的羊角宫灯,眼神迷蒙,神色看不出悲喜。她近来独处的时候常常如此,独自发呆。
他走到她面前,示意她往里,自己坐在她身侧,瞥见桌上的酒壶,从托盘里取过一个酒杯放在面前,给彼此倒满了酒,“我再陪你喝点儿。”
“好啊。”叶浔无所谓,明知要醉了也不在乎,“我们也好好儿说说话,看我会不会跟人絮絮叨叨。”
裴奕忍不住笑起来,她才没那个本事。
叶浔问起他与皇上的渊源:“皇上来点拨我,是为祖父,让我进宫陪皇后说说话,则是为你,要你的夫人不同于寻常命妇。说说吧,他为何这般眷顾你?”
“误打误撞的,是有几个原因。”裴奕本就无意瞒她,只是以前她没问,他也就没想到细说给她听,“皇上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宫里弄个百草园了。他医术有一部分是得了陆先生的指点——陆先生你该清楚的,是皇上的授业恩师。而学得更精,则是得了大舅的真传。昔年皇上是在西域成为名将,大舅是他军中军医,将士伤病的人太多时,军医少,皇上便亲自帮忙救治伤员。两人就此结缘,大舅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皇上,皇上亦是青出于蓝。我和娘那时住在临近西域之地,遇到棘手的事,偶尔会去西域找大舅相助,见过皇上两次。大舅病故时,将我托付给了皇上。那时他恐怕都想不到,皇上会成为九五之尊。”
叶浔喝了一口酒,向他那边侧转身形,等他继续说。
“我和娘几度迁居,与皇上书信来往,相见时极少,他也给了我们诸多照顾,否则,娘不能累积如今这些家产。后来陆先生强人所难,把我收入他门下,我跟他好好儿学过文韬武略,后来才发现,他要帮的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偏生那个人行事不择手段,稍有点儿血性的人都会鄙弃,我自然不能助纣为虐。皇上登基前后,帮过他和皇后一点小忙。就是这样。”
他不是愿意标榜自己的人,所谓的一点小忙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皇上的另一面是点滴之恩涌泉相报,自然就有了如今对他的诸多照拂。
“说起来,皇上对你和淮安侯都很看重,你是为这原由,淮安侯呢?”
裴奕和她碰杯,“干了这杯我就告诉你。”
“哪有你这样的人,这不是成心要灌醉我么?”叶浔虽是这样说,还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快醉的时候,酒落入喉间也就如水一样了。
裴奕看着她为彼此斟满酒杯,道:“皇上看重孟宗扬,是因皇后。前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如今城西书院的祁先生,而孟宗扬是祁先生命人抚养成人的。”
“还有这回事?”叶浔惊讶,“真是怎么也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去教书了?还深谙佛理?”那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皇上那一代人,自然不乏奇人异事。”裴奕笑了笑,“祁先生那边只是原因之一。如今的西域总督是济宁侯,你知道吧?”
叶浔点头,西域那边的事别人不提,祖父也常常提及。直到如今,想来京城很多人都会时常提及济宁侯,那是个比哥哥风流百倍的人,如今也收心了,在西域真守边疆,守着妻子一个度日。可是——“我无意间听祖父和外祖父都说过,皇上是忌惮济宁侯的,连他们都不知道,皇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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