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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算是很幸运的。因为大部分《费城观察报》的读者都超过四十岁,那些人对新鲜事物也不感兴趣。因此,她的“凯碧闲聊专栏”仍然是最受欢迎的专栏之一,这也是她经常引以为傲、大声喧哗的事情(听说她喜欢大声说话是因为她的耳朵不好,但是我却觉得她这么做是因为想引人注目)。
我刚到《观察报》工作的前几年,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往来。很不幸地,去年夏天凯碧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请假去解决她那令人厌烦的声音问题。(我在收发室里听见凯碧跟她朋友提到“瘜肉”两个字,后来因为她们用嫌恶的眼光斜眼看我,我才赶快闪人,连自己订的杂志都没拿。)在她请假期间,我每天都要替她代笔专栏。她那篇专栏的名称依旧是可恶的“凯碧闲聊专栏”,只是在标题旁边,用小字标注着“由于凯碧另有要务在身,因此暂由记者坎妮·夏普立欧执笔”。
“小妞,祝你好运啊!”凯碧摇摇摆摆地走到我的桌前,高傲地跟我道别。一副以为我不知道她曾苦苦哀求总编辑不要让我取代她的职务生怕自己从此被解聘的样子。“我会请我最佳的情报来源跟你联系。”
我心想:实在是太棒。我真是迫不及待想报道新闻界名人华特·克朗凯的八卦消息。结果凯碧居然每天早上都打电话给我,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没有一天停过,我真希望这样痛苦的代班日子能够赶快结束。
“本·艾弗列克?”她用尖锐的声音说着:“本·艾弗列克是什么东西啊?”
她有时也会说:“不会有人想看《欲望城市》的。”……或是直接说:“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ET,伊莉莎白演得怎么样?为什么没有写有关她的报道?”
我实在很不想理她——但却尽量在电话上表现愉悦,有时她发火的时候,就会叫我在专栏的结尾处注明:“凯碧·哥狄娜将于九月底返回工作岗位”等字眼。
有一天早上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凯碧在电话录音机里听见我这么说:“你好,我是《费城观察报》娱乐专栏的记者坎妮·夏普立欧……”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直到报社的总编辑问我: “你是不是到处跟人家说你是娱乐专栏的记者?”
“没有啊!”我赶快解释说:“我只是代班啊!”
“我昨天半夜接到凯碧的电话,听起来非常愤怒。”他又再次强调男人从睡梦中被吵醒是如何的不悦:“她说你让别人错以为她的工作已经由你来承接了?”
我实在越听越迷糊,“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他又叹口气说:“我不管你在录音机里说些什么,老实说,我也懒得知道。只要你赶快把事情搞定,别再让她在半夜打电话来把我们全家吵醒就好了。”
我回到家马上跟萨曼莎哭诉(根据萨曼莎的观察,她说“凯碧是极端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在沙发上拭泪,她拿了一杯已经融化了的沙冰给我。我又在电话里跟布鲁斯哭诉(他说:坎妮,你不会改变一下啊?)。 我接受了他的建议,改变了录音机上的留言:“我是坎妮·夏普立欧,目前暂时、阶段性的、暂代不会永远都不来的娱乐专栏记者……”凯碧第二天早上来电说:“小妞,我真喜欢你录音机上的留言。”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凯碧收假回来后,不断地批评我写的文章——我不想理她,只想专注在工作上:写些短篇故事、摘录小说,还有一个我已经努力了好几个月的剧本——《追星之梦》。
那是一部浪漫喜剧片,内容是关于一个生活在大都市里的记者跟她所采访的明星坠人爱河的故事。他们的相遇非常好笑,当她正在饭店的酒吧对着他抛媚眼的时候,竟然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以为她只是他众多影迷之一。可是经过几番接触,他们还是坠人爱河,投入彼此的怀抱。
剧本上的那位明星是根据“周六夜未眠(Saturday Nigllt)”这个节目中的谐星安德烈·史达写的。我很欣赏他的幽默感,我从大学时代开始就喜欢看他的节目,我还想如果我们有机会认识,一定相处得很愉快。而这位记者,当然就是指我!只是她的名字叫乔西,有着一头红发,而且剧中的人物父母婚姻美满幸福。
这部剧本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才华及潜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杰作。最重要的是,那上百页的剧本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响应(也是我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感所做的响应),是谁说胖女人就不可以有冒险精神?是谁说胖女人就不能谈恋爱?
今天我要做一件刺激的事,就是要在四季大饭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