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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靠坐在车厢上,面容苍白,十分委顿,关山雨身边还坐着个满脸皱纹的黑发老人,正是医师药泉。
骤见少年,药泉神色剧变,张嘴刚要说话,少年已飞扑入车厢,弹指间惫点药泉胸口多处大八,药泉哼都没来得及哼出半声,便晕了过去。
少年提住关山雨的衣襟,轻巧地跃下马车。
那边四人酣战之际无暇分心,竟无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莫醉秋忙迎上前扶住师父,关山雨见到他,目中惊喜流露无遗,微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四肢也软绵无力,显是被制住了穴道,而莫醉秋亦是激动万分,想叫少年快离开林子,倏忽见到一抹精光闪过少年眼底。
小寒,想做什么?莫醉秋刚意识到不对劲,少年已纵身一跃,浮光掠影般飘向激斗中的青灰两条人影。
一只小手,穿透了漫天绵密的掌影,轻若棉絮,拍中了灰衣人影的后心,几乎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也轻飘飘地扫中了青衫人的肩膀。
缠斗中的两人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踉跄跌开数步方站稳身形。
一缕殷红血丝自师祭神的嘴角缓慢挂落,待看清了偷袭者,他瞳孔微缩,声音却依旧优雅,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衣胜寒!」
「哈哈哈哈!这是还你祭神峰上那一掌!」少年得意大笑,脚尖一点,比来时更快地倒退至莫醉秋身边,一手一边,拉起莫醉秋与关山雨发足狂舞,转瞬间己逸出树林,不见踪影。
锦灯和何放欢均被这突来变故惊到,停下了打斗。
「尊主!」锦灯奔向师祭神,想搀扶,却被师祭神拂袖挡开。
男人淡漠的目光令她放下了心。「本座不碍事,不用紧张,妳去看下药泉,可是受了伤?」
「是。」锦灯应声折向马车。
这厢何放欢也将门主从头到脚打量一通,见并无大碍,方松了口气,他担心师父,拔腿就朝着林外追去。
「放欢?」七剑君子叫了声,却也唤不回何放欢,不由轻叹。
他回眸对师祭神唇边那抹血丝瞧了眼,微微一笑逍:「尊驾看来伤得比我重,再打下去,苏某胜之不武。今日之战,不如就到此为止,尊驾意下如何?」
师祭神灰色的双眉略一耸,不置可否。
七剑君子知道对方已默认了自己的提议,含着淡然笑意转身,刚走得两步忽又停下,回头凝视师祭神,正色道:「听说尊驾想拿我小筑关总管的血来炼药,可是真的?炼药本为救人,但若为了炼药而伤及他人,岂非有违本意?苏某还请尊驾三思,莫再为难我小筑之人。」
锦灯刚替药泉推宫过血解了穴道,闻言不禁有气,跳下马车怒道:「你这伪君子,自己管教无方,纵容门人劫走了我家尊主的寿礼,现在还有理了?你……」
「锦灯!」师祭神一声轻叱,少女终于收了声,却仍心有不甘,暗中狠狠瞪了那青衫人几眼。
师祭神波澜不兴地道:「今日胜负未分,师某他日定将登门拜访,再领教阁下高招。」
七剑君子暗叹,心知无法劝动这大魔头,也不再多费口舌,旋身衣袂翩飞,快步离去。
锦灯见人已走远,才猛地想起心头疑惑之事,奇道:「尊主,刚才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竟有那么惊人的身手?」
「谁说那是个孩子?」
师祭神一直冷然盯着七剑君子远去的背影,这时方才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是讥诮还是怜悯。「那人就是天一教教主衣胜寒,若论起年纪,他比我还大着两岁。」
「啊?」少女目瞪口呆。
师祭神不再理会锦灯,转首望向下了马车的药泉,淡然道:「如何?」
药泉手里轻晃着银葫芦,正用手指蘸了点鲜血放进口中尝了尝,随后而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那姓关之人的血,应当不会有错了。」
得他确认,师祭神素来悠远澹泊的眼神里,也终于腾起一丝喜色。
「小寒!」
被少年拖着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直等少年脚步略有放缓,莫醉秋终是逮着这喘气的机会,惊疑不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还那一掌之仇?你、你那次不是被药泉打伤的么?你不是药泉的弟子!」
若真是药泉的弟子,哪来的胆量暗算师祭神?
「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莫醉秋对这神秘少年是真的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心,使劲想甩开少年的手掌。「小寒,快放开我和我师父!」
感觉到莫醉秋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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