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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要。”
“你在说什么啊?今天本来就应该去医院报到不是?你有
心要把病治好吗?不可以掉以轻心啊!你的身体状况跟一般人
不同,所以必须请主治医生跟着一起过来……”
真冬边掉眼泪边摇头:
“不要。我不想……被‘那个人’看到。”
老师无视于她的拒绝,转头对我说道:“你把当时的情形
说清楚点。相原同学,麻烦你把那边的坐垫拿来,帮虾泽同学
垫一下。”
我只有在CD封面的照片上看过虾泽千里。尽管如此,看到
两个穿西装的人影从停车场那边走来,我远远地就发现走在前
面的那个是真冬的父亲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某人问过的蠢问题居然也从虾泽千里嘴里冒了出来。
他梳得整齐的油头掺着些许白发,轮廓深刻的严峻脸庞明显地
透着怒气。看到被久美子老师叫来中庭的麻纪老师,他便开始
发疯:
“有你跟在身边居然还发生这种事!要是真冬有什么万一
怎么办?”
“我总不可能随时跟在她身边吧?”麻纪老师冷冷地回道
。跟着前来的中年医生(应该是医生吧)面无表情地站在激动
的干烧虾仁身边,正以眼神示意久美子老师“把小姐扶到车上
”。
“你不去医院到底在干嘛?是跟谁腻在一块儿吗?”
我转开了视线,甚至还想要不要干脆逃走算了。
“吉他?你说吉他?开什么玩笑,谁让你弹那种玩意儿了
?真冬,你居然瞒着我偷偷弹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难道
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有多重要吗?说不定永远没办法再弹钢琴—
—”
“虾泽老师!请不要这样,不要再逼真冬了!”
麻纪老师痛心地说道。
“我送她上高中不是为了让她弹这种东西!”
我咬着嘴唇听着干烧虾仁刺耳的吼叫。医生和父亲像搬尸
体袋一样把真冬硬塞进汽车后座,我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
默默看着这一切。
车门关上的前一个瞬间,我和真冬四目交会了。她的眼神
和那个时候一样——发不出声音、只能拚命寻找能依靠的东西
——那眼眸宛如快下雨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不行,不能让她这
样离开。我的耳边仿佛有什么在呢喃,但我发不出声音,一步
也动不了。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应该是被麻纪老师或久美
子老师念到臭头了吧?之所以不记得详情,恐怕是因为她们俩
都不肯告诉我真冬到底怎么了。我只记得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
,几乎都是一旁的千晶在帮我回答。
回到家时已经过六点了,客厅的喇叭正播放着梅湘的《鸟
志》。鹌鹑、夜莺,还有黑□——仅仅一架钢琴却能交织出各
种鸟类的啼啭。而哲朗则躺在沙发上听着音乐啜饮威士忌。
“你回来啦……怎么啦?脸色很难看喔?发生什么事了吗
?”
我无力地摇摇头,拿下肩膀上的贝斯丢在地毯上,整个人
陷进沙发里。
尽管哲朗是个反应比雷龙还慢的男人,偶尔也会不需言语
就能体察我的心情。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管我,然后
自己去弄晚餐——这天的情况就是如此。
餐桌上的晚餐是焦黑的不知道什么肉和酱汁淋漓的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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