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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事儿。师傅,开车吧。”“等等。”司机识趣,没有发动车子。臣向北脸上没表情,西曼看着他打开包,找东西。翻了半天,弄出个皮夹。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果不其然,臣向北塞了几张百元钞到她手里。“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这女孩,此时的表情有些吓人。“……”他斟酌了用词,“……医药费。”“这点小伤,药都不用换。”她拒绝。“拿着。”这么霸道。她手僵住,脸也僵住:“不用,算是我请小家伙吃的。”“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他看了看她紧握成拳的手,“这些钱,以后你打车来教课的时候也可以用。”西曼皱着眉,看着钱,想了很久,久到原本黑亮的眼睛变得大雾弥漫。僵持良久,她眼一闭,暗暗吸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睁开眼,淡淡的眼神,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汽车发动。她看着后视镜里的臣向北。他呆在原地,看着越行越远的出租车。“臣向北,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自言自语,问自己,却问不出答案。不可亵玩只可远观,的男生。标签:危险,请勿靠近。几乎每个周末,西曼去教课,都能碰到臣向北。子墨不是说他哥哥很少回家的吗?西曼难免气馁地想。后来西曼学乖了,这个月起,每次都在臣家的公寓楼下,等到看着臣向北离开了,她才进去。她有自知之名,知道和这样优秀的人有交集,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她也很明白,自己定力是不够的。他,于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雷池不可越过。于是索性不相见。臣向北每周末都要学画,每次西曼算准了时间赶到大厦楼下,便可以望见臣向北离去的身影。他总背着画板,骑单车。单车、男生,是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连背影都这么美好!西曼感叹。可惜她不太敢直面臣向北。他总给人距离感。“生人勿近”的气质强烈到不容忽视。而且,这个男生,知道用钱解决问题。顾西曼这么想,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今天他没骑车,背着画架匆匆离开。西曼收回视线,进楼里。走几步,恋恋不舍地回头。已经没了臣向北身影。乘电梯的时候,西曼瞥一眼电梯壁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很平凡,白开水一样。她叹口气。视线胶在镜子上,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甘,于是一步步走过去。她把眼镜摘下来。她的皮肤好,很细腻。可除了皮肤好之外,这张脸,乏善可陈了点。西曼客观评价。佳佳总说她打扮起来会很好看。她自己倒没看出来。而眼睛下的黑眼圈张扬得很。昭示她的睡眠不足。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苦哈哈的孩子的脸。提示音响起,西曼悻悻然收回视线。应门的是子墨。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只小手攀在门沿略低处,一双眼睛也是滴溜溜转。见是西曼,门立刻大大敞开,子墨小小的身体“啾”一声窜出来。“顾姐姐!”西曼见小孩子眼睛里有泪水,蹲下身,问他,“怎么了?”“臣向北刚才骂我了!”他理直气壮,直呼某君大名,身体陷进西曼怀里,脸蹭啊蹭。“你哥哥?骂你?”她惊讶,想象不出臣向北发火的样子。“嗯!”子墨仰起脸,拼命点头,“他还缴了我的游戏碟!”西曼无语。又是游戏。“顾姐姐要帮我骂他!”西曼连忙拒绝,“那可不行!”她怕他的!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子墨。一个小时过去,他一声不吭。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小孩儿,挺记仇的。她无奈地想着,走过去,俯下身。他今天一道习题都没做,脸冷得很,眉心皱着,小老头一样。“怎么了?”她明知故问。他别过脸去,不看她。看来她是罪无可赦了!西曼笑一笑。小孩见她不怒反笑,愣了愣,瞄一眼西曼,很快收回视线,恢复一脸冷然。“要不这样?”西曼拍拍他后脑勺,“你做完这些题,全做对的话,我就把游戏碟拿出来让你玩个痛快。”小家伙脸上的冰山有点松动了。西曼笑容无害,声音低低的询问:“行不行?”子墨想了会儿,不确定地看向她:“可是……哥哥房间锁起来了。”西曼找了两根回形针,扳直了。蹲在臣向北门外,双眼对上门锁。子墨跟在她身后,她回头,就见子墨兴奋地看着自己。她转回视线,回形针插进去,嵌进卡槽。耳朵也凑过去,仔细听锁孔里的声响。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很轻的“啪嗒”声。bgo!西曼转动门把。门开了。子墨再按捺不住,跳下椅子冲过来。身后传来踢踢拖拖的脚步声,西曼突然回头,子墨正撞进她怀里。“回你房间写作业去。”西曼点点他鼻尖,趁其不备“砰”的关上门,落了锁。这是她第一次进臣向北房间。西曼印象里,男生的房间,应该是万佑礼那样的。带着浓烈又嚣张的色彩,数不清的封面夸张甚至妖冶的cd,球星的海报,永不整齐的床铺,一盆怎么也弄不死的仙人球。臣向北的房间,有阳光混合青草的味道。墙上挂着梵高的画,向日葵。书架上码着精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