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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致远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下一封信,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打电话询问。李长生接了电话,说她去洗澡了。
顾致远问起后来,长生沉默半天,说:他们各记大过一次。
顾致远连连感叹,最毒妇人心。
长生又沉默,说:秋上林说,是你的主意。
顾致远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不太满意,凑合着看吧
下面不再写纠结的内容了。
婚变
秋家清冷的客厅今天异常热闹。茶几透明鱼缸里的小金鱼躲在小巧搭起的假山石缝里藏头露尾的往外瞧。自打秋家三姐弟上了初中,屋子清净很久了,它一时适应不来。好奇的探向鱼缸外面。
虽然我没出去,但我们家客厅很大,今天突然涌进太多人,每人占了一角,害的小主人没地方,只能站在墙角呢……呀,居然有人吸烟,快来人把吸烟的掐死啦……呀呀呀,居然好多人都在吸烟……
提着瓶给大人们添茶,又收获几位不常见亲戚女眷的赞扬,上林照单全收,甜甜一笑,又退回角落。
秋家现在就像个热闹的菜市场,各种小道消息流传不停。自从秋家村的大棚蔬菜步入正规,亲戚们已经很少有时间聚到一处闲聊,妇女们都忙着照顾冬日里娇弱的菜苗,也很少东家长西家短的交流村子里发生的闲事。好容易有机会,你拉我手,我拽你胳膊,争相喷洒积攒了一冬的车轱辘话。
下林不耐烦听一屋子大人说话,拉着长生躲到书房,抽空把姐姐叫进去:“到底咋回事?”
书房门没关严,透过门缝,琴姑姑坐在侧面的沙发上捂着脸哭,几个亲近的女人七嘴八舌的劝。
琴姑姑是秋上林姐弟爷爷小叔的儿子的三女儿。听起来有点混乱对不对?让我们来整理下,秋爷爷要叫秋琴的爷爷一声小叔,秋建国叫叔爷爷,秋上林叫祖叔爷爷。秋琴的父亲是秋建国隔辈小叔,秋琴则是秋建国又隔一辈的本家妹妹……还是不懂?
没关系,只要知道,她是秋上林出了五服的远亲就好。
农村里家族血缘关系看的很重,秋家村的习惯是,五服之内算近亲,平时也都走动,一旦出去五服,除非两家关系特别要好,否则就算远亲,哪怕住的再近,平时也不怎么走动。
秋家情况有点特殊。秋老爷子和他的小叔年龄相差并不大,几乎算是兄弟一般摸爬滚打长起来,等到了成家立业之时正赶上附近闹匪患,亲近的几个堂叔兄弟都不幸去世,满村望去,虽然几乎都姓秋,真正的亲人却没有几个。如此一来,叔侄两个格外亲密。秋琴兄妹几个出生后,她的父亲又不幸去世,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全靠秋老爷子和成年后的秋家兄弟几个帮衬。小辈们也都格外亲近。
秋建国没有妹妹,秋琴姐妹几个他当成亲妹妹看待。
秋琴当年嫁给了在镇上做临时工的男人,他出自更加偏远的山村,但聪明伶俐,能吃苦又能干,秋琴的母亲本着招个上门女婿的想法,帮他们在秋家村安家。现在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有个六岁大的儿子,秋琴男人在兴隆公司做了一段时间,野心渐大,留在省城自己跑生意。琴姑姑在家带小孩,去年也和蔬菜公司签订了合同,建了个蔬菜大棚,在丈夫老家雇佣了他的近亲帮忙种菜,钱越赚越多,日子越过越好,丈夫的心也越来越野。
琴姑父在外面跑了一年,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和一个中专毕业分配在省供销社的女孩子勾三搭四,嚷嚷要离婚。
秋琴外柔内刚。别看她外表娇小柔弱,实际却非常倔强。丈夫逼着离婚,她却死扛着不肯,又嫌说出去丢人,虽然住在同一个村里,居然没人知晓。
直到村里有人偶尔听到风声,问到秋建国头上,她见实在瞒不住,这才说了实话。丈夫和小三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秋建国勃然大怒,找到妹夫教训了好几次,他被狐狸精迷晕了头,死活咬牙要离婚,还说孩子必须得归他。
秋家自然不能任凭一个外人欺负了闺女去,亲近的几家人要坐下来,好好念叨念叨这件不光彩的事,也得商量下究竟怎么办。
秋琴一口咬死,离婚不可能。打死她也不离婚——哪怕丈夫不回家呢,名分上她占着,家就没有散,谁也笑话不了她们娘俩。
秋琴攥着不知谁递给她的手帕,质地不怎么精良的手帕早被泪水浸透,秀气的面孔过早的在繁重农活和琐碎的家务活中被磨的迟钝,皮肤粗糙,风吹日晒下挽起的头发也失去了少女时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