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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瞧去,那女子身穿裙杉,宛若花间精灵一般。脸上带着浅笑,那梨涡中仿佛酿着蜜一般,笑得那般香甜。
脚步微微一顿,身边儿随着的太监也忙止了步子,随即便见皇上又抬腿向那边行去,方忙忙跟上。
耳听着有人招呼皇上来了,柳蔓月忙停了下来,那二位宫女亦忙忙退下绳子随着柳蔓月拜了下去。
拜下去前,匆匆拿眼扫了一眼皇上脸上的神色,果还是如前一般黑,心下暗叹,自己这可真是倒霉催的,怪道今天起来便觉着心头里总是安生不下来,偏要找些事情做才舒坦,却不想竟是自己送上门儿了。
皇上瞧了瞧地上那条环成圆圈儿的长绳,拿那哑哑的嗓子问道:“在做什么?”
柳蔓月只得喘平了气息,缓声道:“回皇上的话儿,只是叫两个丫鬟架着,妾身拿那个跳绳玩儿罢了。”
跳绳?
皇上眉毛微挑,这行子从未听过。一转头,正瞧见她那张芙蓉面上微微发红,带了股子平素少见的娇俏,显是适才动弹过所致的。双唇微张,忽又闭上,压了压心里那莫名的气,先是冷哼了一声儿,方道:“哼,早先不是说什么能坐着不站着,能倒着不坐着么?这会子怎么跳起绳子来了?”
柳蔓月心里微噎,抿着唇,脸上挂着一丝假笑,依旧半跪在地上,那腿弯得甚是难受,可皇上不叫起来自己便不能起:“回皇上的话儿,似是昨儿夜里热得紧,一夜未曾好睡,早上起来只想着出来动弹一会子才觉得着舒坦呢,这才寻了点子玩意儿出来自己找找乐子。”
皇上眉头挑了挑,那脸上又黑了三四分,一双鹰目略带阴沉的瞧着她,抬着下巴把那话声放缓:“常言道,玩物丧智,你既是朕的妃嫔,亦不能似那无知妇人一般,便是做不得文章也合该好好研习圣人说过的话。小珠子,回头给四位美人送些经济学问的书去,省得一日到晚的只惦记着玩乐!”
柳蔓月心里头一下子鼓了口子气,险些呛着自己。整日玩乐?皇上这话应说在他自己身上才是吧?叫女人看书学圣人之言?早先一口气气跑十二位老师的人到底是谁?!
心下虽如此想着,可面上还不能现出来,只得又盈盈拜了了拜,口中只称道:“谢皇上赏赐。”
堵着一口子气回到清园儿里头,便一头钻回自己房中,斜靠在湘妃榻上,好半晌才把那气儿喘匀了。抬手拿那手指头按着太阳穴,心里再次盘算起来。
要么说中二期的孩子最难缠呢?这小皇上现下显是事事皆跟人拧着来的主儿。自己上辈子挂时还未曾嫁人,家里虽有那侄子侄女的,可那都是些远亲,一年间只见那么一两回面儿,天知道这般大的孩子要如何应对?
色|诱?他不懂。艺诱?他不通。玩诱?他拧着来!
这分明是不给自己四人面子,压根就不想抬举自己四人!这倒叫人如何下手?
长叹了口气,虽说心中明白,这事急不得,且要等等,可到底要等到何时去?当日进宫之时,只求着不高不低的,能混到皇上后宫,阁里若是有何要求便如何行事罢了。可真个入了这宫,那小皇帝却竟是这般模样,便又生出随遇而安的心思来。可那药效发作时的噬骨之痛便又在心底推着她想要上去一步,再上去一步
想着,唇嘴不禁挑起一丝苦笑,若是受那般苦楚而亡,还不如早巴巴一下子自寻了了断,亦好过那般受罪呢。
刚半个时辰,便有那宫人送来皇上赏赐的书籍典故,皆是那叫人上进好学的。四个院子里人人皆有,且院院不同。瞧着那一册册的崭新书籍,柳蔓月心下琢磨,这些必是太后令皇上平素修习的,想来他瞧这些书本早就不耐烦了,却偏又没个由头把这些书丢弃,这回倒借着这个借口把书直接赏人便了了吧。
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便闻着一股子墨香之气。虽说穿到这古时来了,可到底还是不大喜欢看这些文言文。那些通俗话本子倒还好说,这些之乎者也的瞧着便令人头痛难受,也怪道那皇上偏不喜欢这些呢。
平园儿中,减兰坐在桌前,翻着那皇上新送上那的《劝学》一书,随手翻了几页,忽冷声向身边伺候着的秦娥道:“这些个书是四处皆有了?”
秦娥忙应道:“是。”
减兰玉手轻翻着,忽的展颜轻笑,道了声:“研磨。”另一边儿的秋娘便忙拿起水来,持着那墨条慢慢研了起来。
给这四个院子里边儿送这些学问书籍,想必除了自己这处外,旁的再无所用了吧?听闻那小皇帝最是不好学的,若是太后、帝师处时有令皇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