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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衡磨磨蹭蹭跟着禺疆,吃的撑,走不快,禺疆走走停停的等他,真是吃饱了困睡醒了饿,益衡没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索性一手扯住禺疆,闭着眼跟着他走。
禺疆看他这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走了,寻块平石坐下来,“来,好好叫声师兄听听,师兄给你带五彩绳。”
“禺疆师兄。”益衡微眯眼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
禺疆捏了捏他的脸,从怀里掏出五彩绳,“来,脑袋伸过来,我给你系上。”
益衡困得很,乖乖地把脑袋伸过去,顺势把下巴颌搁在禺疆的肩上,迷迷瞪瞪的就要睡着。禺疆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五彩绳结好,转了个身把人背回去,去了外衣,又把手脚上的五彩绳也系好,方才睡下。果不出所料,益衡上吐下泻折腾的禺疆也一夜没睡。
第二日,益衡连早饭都没好好吃,禺疆站在他跟前敲了一下他脑袋:“以后就不给你做这些了。粽子哪能那么吃。”
禺疆这架势益衡素来是不怕的,反倒仰起脖子扯着脖子上五彩绳道:“这是什么。”说着还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
禺疆道:“山下的人家都有端阳节带五彩绳的习惯,辟邪,保平安,不被虫蛇咬。”
益衡道:“那你怎么不带。”
禺疆笑他:“我比你大,不用带。”
益衡看了看他,蹲下要把自己脚腕上的绳子解下给禺疆带上,咕哝道,“我俩都带。这样你也不会被虫蛇咬了。我带三个你带两个,行了吧。”
禺疆坐下来,低声道:“我来吧,死结,你解不开。”
山中日月,眼中少年。如鸟语山水诗画。
如此好似过了许多年。
禺疆与益衡双双跪在礼香堂抄经书……
待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远,益衡翻身换成坐姿,“吃了就吃了,你还带回来,带给师尊吃么?”
禺疆伸手就要敲他脑袋:“谁囔囔着没吃饱晚上还想吃,要不是怕你晚上想着野山鸡不好好吃饭我会偷藏给师尊发现?”
益衡白了禺疆一眼,把书册笔墨推过去,禺疆什么也没说就埋头抄经,益衡站起身在礼香堂里转来转去,扒着窗往外瞅。
禺疆一边抄经一边道:“你别走来走去,待会儿给师尊发现,你还得自己写,过来坐我跟前。”
益衡这才安生了。盘腿坐在禺疆跟前,盯着禺疆看了许久,忽道:“还不曾仔细看过,师兄长得真好看。”
禺疆哂笑,抬头看他一眼:“好看算不上,顶多比你好看一点。”
益衡道:“师兄们私下都说,若你修行得道,我们就能离开青庐山下山娶亲呢。”
禺疆抬眼,“你也想下山娶亲?”
益衡略一想,摇摇头:“不知道。”
禺疆拿笔杆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便是山上的师兄师弟都能下山去娶亲,你也别想!”
益衡惊道:“为何?”
禺疆笑道:“怎么,还说不想下山去娶亲,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益衡撇嘴:“我不是为娶亲。”
禺疆这才缓缓道:“你不记得么,你当年刚上山的时候,师尊说过,你身上有南斗星的元神。这些年,师尊待你跟别的师兄弟可不一样。”
益衡抱着脑袋抓头发,“是啊,我都忘了。”
禺疆道:“怎么,你不想?上山修行的人都是为了得道”
益衡侧首,看进禺疆的眼里,悠悠道:“我当初并不是自己愿意上山来的,你知道。”
“那你还是留下来了。”
“但我不是为了修行。”
禺疆皱眉,不再问。
益衡仍侧头看他,禺疆提起笔继续抄经,走笔沙沙,如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噬心。
益衡拽过几张蒲垫,蜷着腿躺下,像是睡了,禺疆手中的笔停了停,窗外日渐西,最后一点光线也收去,禺疆叹气,几不可闻,起身将香案上的桌布拆下,给他盖上,仍旧抄经。
夜里,禺疆趁长明灯抄经,益衡拥桌布在黑暗中微睁眼看着禺疆的背影,月东升,漏窗而入,有些东西在悄然地生长。不可知,不可说。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益衡刚揉开眼,禺疆却是将将落了最后一笔。
“醒了,赶快精神精神,师尊就要来看抄的经书了。”
打了个哈欠,“唔,都抄完了?”
“废话。”
两人东倒西歪的回屋舍后,益衡爬上床,捶了捶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