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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你我都是忙碌之人,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地直说吧。」
「五爷爽快,那我就不饶弯子了……」岚放下手中茶杯,直言道,「五爷看过我差人送来的那封信了么?」
「少将之意恕文某不能领受,文某只是商人,不参政。」
「呵,五爷误会了,我需要您做的还是商人的活儿,只不过想借您的货船一用,从美帝国那儿帮我运输一批军火来。」
五爷锁眉,道,「少将不是以伤之名退出政坛了么?怎么还对这些枪支弹药的感兴趣?」
岚唇角上扬,不动声色,道,「你我同在乱世里摸滚,应当明白,现在这世道不崇奉礼尚往来,你退避三尺,别人未必就肯饶你不死。为求自保,迫于无奈才请五爷帮忙。」
陆荣廷在沪病逝后,岚便以“养伤”之名退出政坛,潜心来北平“养伤”。他一方面是为自保而身退,另一方面实则是为了方便在暗处行事。他聚拢了旧桂系军阀的残余势力,又招兵买马,筹备新军,等蒋系与新桂系军阀内斗至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力,夺下政权。
五爷哪能信他的自保之辞,道,「少将为求自保,却还来北平趟这乱世的浑水,不怕越趟越混么?您要真心只为自保,文某还是劝您远离硝烟,去个隐蔽的地儿安心疗伤吧,免落人把柄,不得安生。」
不逊之言刚落,枪支便抵上他的额头。
暮可不似岚,还会笑盈盈地与他打太极。
「不识趣的老东西,不想活了么?」
「住手!」
终于露出军阀的嘴脸,重明的心一下子揪紧,就要扑上去抢那把枪。但转念一想,军阀若真想找五爷帮忙,便不会真杀他,此等莽撞怕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便只能再静观行事。
「文某还是那句话,只经商不参政。恕我无能为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五爷闭上眼等待枪决。
岚先只是笑探他的骨气,见暮慢慢地扣下扳机,五爷却还未动摇主意,他才敏捷地抓住暮的手腕,令他往屋顶放了空枪。
这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文家最后一丝安定的希望,重明听到屋顶的飞鸟被枪响惊散,魂在硝烟里灭陨,纷纷落落。
岚又反手朝暮甩去一个耳光,接着又以掌心抚平他脸上的伤。
「暮,你真是太鲁莽了……这枪我们是迫不得已用以自卫的,怎么可以拿它对着别人呢,叫人误会谁还肯帮我们?」
这话是说与五爷听的。
他又转脸笑对五爷,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部下吧……不过,我真佩服您的刚正,咱们国家的军人要都像您这样,这世道怎会如此混乱呢?」
「您要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文某还有公事缠身,不便多言。」五爷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竟然五爷不肯救命,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听天由命吧……暮,我们走。」离开几步,岚又回头笑道,「回头我会跟虹说的,说我替他见过父兄了,一切都安好,叫他不必担心。」
听到“虹”的名字,那父子二人的心又被揪出外头。
重明彻底失了理智,他尽管恨着虹,却更爱着他。他失踪的这么些天,他像游魂一样满世界地寻他,寻不到他,他便痛苦地兀自买醉,只愿以酒腐蚀这百结情肠,走肉行尸也好过断肠人离。
他跑上去一手拽起岚的衣领,暮上来阻拦,他竟能以单手将暮甩出去。
「你见过虹,告诉我他在哪里?」
岚的笑眼里蒙上一层血色的硝烟,毫不动容地道,「他在我家里做客……不过,连我都难以自保的时候可难再保全他的性命。」
五爷和重明心里一怔,早料到军阀不会如此轻易罢手,没想却拿虹做了人质。
重明要疯了,将岚整个儿提起来,怒吼道,「混蛋!你竟然拿虹作要挟!你不准动他,你要动他一下,我会叫你碎尸万段!」
「放心,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他?只不过想看看他深爱的父亲和兄长会不会像我一样疼他,珍惜他……还是根本只视他的命为粪土,还不及一个为商者可笑的尊严?」
「你……!」
重明话未说完,颈侧挨了枪柄一击,昏过去。
岚从容地整了整衣服,直视五爷。
碰到虹,五爷秉持的忠义道德全不过尘土,这世间万物亦不过灰粪。
「你别伤他!咱们有事好商量……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有您这话,我和虹都放心了。您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