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4 页)
子贪得更理所当然。
班主似受了浩荡的恩禄,一个劲的哈腰奉承。
「哟!文五爷啊,您可真是派气啊!这叫虹怎受得?!」
虹依旧不紧不慢地上完了妆,才回身去看身后的贵人。
文五爷一张卖身契轻贴到他脑门,他眯了眼睛,用睫毛刷着上头被过重的墨晕花了的字,读到右下角“烟生”的签名与那红指印,笑了,一口气将纸吹开。纸吹落他手心,他转了身子,铺于化妆台上细看了一遍,才确信是烟生的卖身契。
「这下开心了?」
文五爷揽着他的肩膀,低头贴于他的脸颊,细赏他的愉悦之色。
「就知道没您办不了的事儿。」
虹小心地将卖身契收于抽屉里。
「平日送你那些东西,也没见你这么开心的。」
「虽是戏子,但情与义这些东西也并不是真全当戏来演的。烟生是我打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自然见不得他入虎口。」
五爷托起他的脸,迫他望入镜中自己的那两鸿痴目之中。
「那么你对我可否有情义呢?」
案边烛火一阵摇曳,虹的目在明与暗不动声色的转渡之间狠利地崩裂了一下,旋即又用脂粉在那裂痕之中植上一靥莞尔的笑。
「您还不明了么?」
他牵过五爷的手贴于唇下,唇边脂红四溢,如是血色荆棘,生衍于他指间。
文五爷忽然反手锁住虹的喉,用力一扣。虹仰头,顿觉气儿断成两半,扬着脸依然傲骨地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那笑,是绝处豁然的姿度。
五爷大笑,送了手,道,「我文崇山这辈子阅人无数,谁的心思不是一目了然,却独只有你,依旧似个迷一样。」
虹面不改色,道,「五爷您可真说笑了,您那手能翻云覆雨,却还撕不下一个戏子的脸谱么?」
他继续笑,说,「明白就好。但若有一天做了背叛我之事,那就不单是撕脸谱那么简单了。」
他由着文五爷去撕的无非只是张假脸谱,那真脸谱早绘进了他的血肉中,自打他出生起,就成了他的脸,红的绿的,白的黑的,五彩斑斓地溃烂着。
因为他是个天生的戏子。
「不撕脸谱,衣服也由着您撕吧。」他朝文五爷柔媚地笑。
五爷便被逗乐了,一拍他的肩膀,道,「我可记着了,别反悔……快些上台去吧,人都等急了。」
「这就上去。」
虹起身,穿戴好戏服,开了嗓。
文五爷爽朗地笑着,往那上好的专座走去,等急了“杜丽娘”那一曲如痴如醉的《牡丹亭》。
赏戏到一半,文五爷家下人来报,说,「夫人病重,要见老爷。」
他便匆匆回去了。
戏子登门
文夫人的病怕是真入膏肓了。
她见文崇山身在榻边,一心却还扑在那戏台上,外头流言蜚语,里头那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