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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那些人已经都被我灭了口,不可能有人还知道这件事情的!绝对不会!”
当年她亲手将棺木钉好,又遣人将当夜守灵之人立刻灭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棺木被埋入皇陵之前的全过程她都一直盯着,生怕出一点意外。有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她时不时会隐隐听见棺木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东西立刻要爬出来一般。但细细去听,又似乎没有了。
那近半年的时间,她夜夜噩梦,总梦见棺木里那个孩子满头是血的爬出来找她索命,d睁着一双无神的黑眼质问她为什么要将她活埋,说她在下面很害怕,很痛苦,很怨恨,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每次她冷汗满身的惊醒过来时,总是安慰自己,那个孩子其实早就死了,那日一定是鬼怪附身,所以她才不得不动手将她钉进棺木。可是如果真是鬼怪,又岂会被一具木头做的棺材拦住?
再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夜夜惊魂慢慢也成了一种习惯,甚至能够在噩梦中冷眼看着孩子从棺木中爬出来,然后冷眼面对她的指责后来她只是偶尔会做做这样的梦,并且也不再觉得害怕,直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但是,记忆毕竟是记忆,一时的忘记,却并不代表它消失了。
当年她匆忙从旁边的供桌上拿起烛台抽向那个孩子,然后又如同疯魔了一般找来铁钉,亲手一一钉上这场景一幕幕,被陆敏重新在她的脑海唤醒,清晰如新。
陆敏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她头上怎么恰好在那个位置有伤疤?
她的年龄好像也与那个孩子相仿。
她真的还活着吗?
这怎么可能?
墓穴一旦落下封陵石,便是再也无法开启,除非是鬼神,谁又能从重重阻隔中爬回地面,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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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咆哮完这些,不知道怎么想的;喘息了一会;居然逐渐镇定下来:“不,你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是我把她用烛台打晕;也是我亲手将她钉进棺木,然后亲眼看着她被埋进皇陵——我亲手做过的我不否认。你也不必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事到如今,她犯下的谋逆罪已经让她的处境糟的得不能再糟了,多承认一件罪事,已经无足轻重了。
虽然司徒瑾已经察觉今天宣政殿情势为陆敏所控制;但是她并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报仇不顾自己的放肆将来会不会被皇家秋后算账,除非她有了不得的依仗。
果然就在这里;如果陆敏借自己的口证实了她是司徒端敏的身份;岂不是就有了一道难以撼动的免死金牌。
可惜她枉费心机,小小的伎俩被自己所看穿。
你心智再厉害又如何,计谋再高明又如何,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来号召众人听令于你,如果你没有大义来支撑你今天一系列的妄举,你很快就会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抛弃,然后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说到这里,司徒瑾为自己的细心得意地笑了笑,居然能够在关键时候翻盘,她也不算是太窝囊是不是?
司徒瑾半是挑衅地看着司徒端敏,“我明白。你就是想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乱我的心神,然后好借我的口来制造假象。你想假冒司徒端敏,是不是?”
峰回路转的契机显露,司徒朔虽然震惊于陆敏的身份,但也不由得赞了一声自己的女儿,居然也动了一回脑子,没有蠢到头。确实,只要陆敏还有要求着她的,她就不愁没有扭转眼下劣势的机会。
没有一国皇帝承认的太女,算什么太女。没有众人承认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失踪了一十九年的储君,若没有皇帝的证明,百官的承认,就是真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她反而带着些许惋惜的心情看向司徒端敏。
这个女子真的是端敏吗?
那个小小的帝国太女,被自己看中,册立,然后在百官面前宣布,齐国有了储君。
那个小小的孩子,居然没有死?
回想起十九年前,司徒朔不禁也有些惆怅,虽然是她不喜的血统,但在那半年故作亲密的教导中,她也不是没有被这个孩子的聪慧和敏锐吸引。
带这个孩子去太庙向列祖列宗宣誓的时候,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的肃穆和青稚,她不是不喜欢的。
退朝后指点这个孩子的课业,听着这个孩子努力表述自己观点,并一再感受到惊喜,她也不是不喜欢的。
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