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第2/4 页)
相:“循规蹈矩,实在是既累又无趣,偶尔做做这种骇人听闻之事,也算是一种消遣!”他缓缓凑近她的耳边,故意用低沉的声音配上容易令人产生歧义的言语,撞击她的耳膜:“要不然,我们试试?”
“昏君!”她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以眼神唾弃他的如此行径。
“做昏君,那也未尝不是一种能耐!”他一幅很无所谓的模样,只管循着她的腿,就势枕着躺了下去,语气中尚带一丝嗔怨和调笑:“我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最喜欢做的便是醉卧美人膝,纵情豪饮,醉死方休!”躺在她的腿上,他仰视着她,本该是处于劣势,可他犀利的眼神即便是含笑,也具有独特的压迫感,能让自己于无形之间处在上风,顺便再抛出那么小小的威胁。“倘若你再这么出言挑衅,小心我今晚不饶你。”
素衣不再说话,只看着他慵懒而满意地闭上眼,就此沉沉地睡去了。
***************************************************************************
杭皇后的所谓葬礼,不仅礼数繁复,更是牵扯甚多,礼部一筹备便是筹备了近四个月,直到六月里才算将事情给了结了。虽然素衣之前只是顶着杭卿若的身份,但是,朱祁钰仍旧赐予了“肃孝皇后”的谥号,并且听说杭卿若的养父还有一个儿子杭敬,便封他为锦衣卫百户,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素衣身担草拟唐翥儿诏书一职,她细细思索了好些时候,才草拟好封妃的诏书,属意将唐翥儿册封为贵妃,朱祁钰既不过问也不表态,只是事不关己般吩咐兴安将此事交由礼部处理,甚至无需什么典礼仪式,直接差人将贵妃的金宝金册给送到了唐翥儿手里。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唐翥儿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等待在这世间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是,等来等去,该有的封赏一件件地送到了她面前,的确是样样不缺,可是,独独缺少的,是她一直以来渴望见到的心上人。
原来,今生今世,她即便是一心执着,能够等来的也不过是名分罢了。
仅此而已。
而时至此刻,朱祁钰被寒蛊反噬的病态症状,已经开始越发地明显起来了。原本是全身疲惫无力的嗜睡,尔后是毫无缘故的肢体僵冷,再后来,便成了镇日毫无知觉的昏迷,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素衣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彼岸无缘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和往年不一样,迟迟地不来,可是,一旦来了,却又是出乎意料的寒冽。
全无任何征兆地,立冬才不过几日,便就突兀地风雪凄迷起来,从夹杂在冷雨中的零星小雪到肆意纷扬的大雪,就这么延延绵绵的,直到腊八节,也不见几日消停,没完没了,仿似一辈子都不会再停一般。柳絮状的雪花恣意飞舞,洋洋地飘洒,无声地落下,将整个世界包裹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白,如同丧礼上飘扬的招魂白幡。
独倚殿里此时自然是极暖的,鎏金的火炉里,红彤彤的炭火正在燃烧,将整个大殿熏烤得暖洋洋的,除了这扇开启的窗户,其他门窗的缝隙之处都密合得严严实实,将寒气完全隔绝在外。朱祁钰躺在独倚殿的床榻上,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偶尔有那么一两片飘进屋里来,落在他摊开的掌心里,也不过瞬息就融化了。
他知道,雪之所以会融化,只不过是因为大殿里因炉火而升高的温度,而并不是因为他的体温。即便床榻上铺着的是极暖软的银鼠紫貂的锦被,即便怀里还揣着鎏金的小手炉,他仍旧觉得自己全身冷得近乎僵硬地刺痛,整个下肢麻木得全无知觉。这种冷很是奇怪,像是从骨血当中直接透出来的一种寒气,即使外界再怎么暖和,也无法抵御,无法缓解。
唯有当素衣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能借着肢体的接触感觉到一点点温暖。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敢确信,自己的的确确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可是,至少他的心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点热度。
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一日十二个时辰,他至少有十个时辰是在不省人事地昏睡,就连进食也很有些勉强,用凤羽绯的话说,倘若他能挺得过这个冬天,也算是这辈子积了大德。至于国家政务,他自然是无法再处理了,一切的奏折都交由司礼监和文渊阁代为批红,除非有什么极其重要的决策需要他下达口谕。是的,朝务方面只要有忠肝赤胆的于廷益在,那么,便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