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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实在要出得多!
“我在意的不是那块破珏,而是你!”看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殷心的话语不觉严厉了起来:“你既然不肯告诉我,那必然事有蹊跷。我知道师父让殊颜出谷帮你,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变卦乃是术士的忌,竟然随你这么任妄为!”
“殷心,不管怎么说,我都管定这件事了。不管师父是助我一臂之力还是坚决阻止,我都不会罢手!”素衣站起身,裹着白裙的身影在风中更显纤细而瘦削。她的表情皆被面纱遮掩着,但那双眼眸却是明明白白的不肯妥协!“深了,我先回房了。”她淡淡敛下眉眼,不再说话,径自往客房而去。
初秋的凉,虫鸣凄凄,月朦胧,一切平静得如同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这天下向来是狼子野心者垂涎三尺的目标,太多的尔虞我诈因它而起,太多的烽火硝烟因它而弥漫。为了这天下,素衣已经不知不觉深陷执念的阿鼻地狱了。而师父,竟然似乎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师父真的打算为了天下而牺牲自己徒弟的一生?
到底,谁才是那个被执念所困之人?
殷心默默站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石桌上一只因扑火而被灼伤的飞蛾在痛苦挣扎,却始终不放弃投向那明却带着杀机的怀抱,最后,终至将所有生命耗尽。
无言地,她端起盛着残茶的杯子,浇灭了红泥小火炉中残留的微弱火焰。
一缕清烟在空中袅袅上升,月华之下,只留下她无声的长叹。
莲眼·帝释天下篇 秋色连波
八月已至,金桂飘,距正统皇帝亲征大同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身为大明居守的郕王朱祁钰本该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可正相反,如今,他仍旧和之前一样,端坐在自己那位于莲池畔的寝房里,悠闲自得地烹茗啜饮,赏莲观柳。
这居守之位,看似无限风光,可实际却仅仅是“朝百”的华丽摆设,不仅没有实际听事权,连躬理庶务的权力也没有。在京在外,凡有急紧重要之事,必须立碱人奔赴亲征队伍奏禀皇上,其余的嫌常事则奏本该科编收,等候御驾回銮之日再通类奏请发落。所以,这居守的职位根本就是有名无实,形同虚设。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呀!若要真的让他权总万机,躬理国事,他只怕就该头疼不已了!
朱祁钰执起五金釉瓷壶,将澄澈的茶水缓缓倒入描着“双鲤戏荷”的小杯子里,茶水轻轻涌动,衬得杯底的鲤鱼也似乎泳跃出。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那味道甘甜的“竹根碧涧”,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不少。他一向喜欢这类味觉清淡的茶,甘甜爽利,细细啜饮后颊齿留。
微微一笑,他不由忆起半个多月前亲征那日,从小矜贵娇气龙袍加身的兄长骑着剽悍的战马,授意旌旗半卷的五十万大军冒着风雨浩浩荡荡出了京师,那模样谈不上半分威风凛凛,倒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而王振更是洋洋得意,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如跳梁小丑一般拙劣。若不是为了顾忌自己苦心经营的文弱相被人识破,他简直就恨不得当众大笑出声,飞起一脚将那忽悠着两条小细腿却非要跨匹大战马的阉狗从马背上踹下来!
此去真的是天恩浩荡,万无一失吗?
恐怕,未必就如他们料想的那般好吧?!
就在他们出征的前一日,大同总督西宁侯宋瑛以及总兵朱冕,都督石亨等人带领士卒于和阳迎战也先所率之瓦剌骑兵,全军将士皆战死沙场,只有石亨与监军太监郭敬侥幸逃脱。而由天子亲率的五十万大军一路出了居庸关,过怀柔,至宣府,一路上风雨飘摇,军心不稳,兵部尚书邝埜更是在行军途中坠马负重伤,勉强支撑着随行。甚至,还未至大同,兵卒就已经因乏粮而气息奄奄,饥寒交迫,一路上冻死饿死者无数。大队人马最终到达了大同,行至和阳,看到十几天前留下的蔽野残尸,再加上这一路上接到的消息,不仅兵卒怨声载道,毫无战意,只怕,就连一向偏执成狂的王振也已经被吓得心惊胆战了吧?!要不然,前方也不会突然传回的消息,说王振昨日已经下令班师回朝!
想来,这个教训也不算太小,足够让他那踌躇满志的兄长尝到点苦头了!
皇上,你还是回来吧!那硝烟弥漫,死尸遍野的战场实在不适合你这金笼贵鸟,你还是锦衣华服地端坐在金銮大殿上,接受朝臣的跪拜吧,不要再妄做跨马出征的梦了!
朱祁钰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满园景映如眼帘,在深幽的眸底化作一抹讪笑。他慢条斯理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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