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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仍是无法尽改你的宿命!你与她果然一脉相连,连这随心所,全然不顾后果的冲动子也是一模一样!”
素衣有几分呆楞,显然不知道他话中的“她”所指何人。
寒霜渐坐到沿上,细细盯着素衣的眸子,深不可测的眼中闪着魅惑的光芒,“素衣,你要自此牢记,今后万万不可再如此任莽撞。”他一字一句,仿似是在循循善:“凡习迭理占星术使人;大爱之心不可或缺,定要以天下与苍生为重;切忌为私情私利擅涉天命;否则,必遭厄报!”
“师父,您这是答应教我命理占星之术了吗?”素衣期待地睁大眼睛,从他的话语中似乎嗅出了一些暗示。
“你如此执着,为师便教你吧。你是我最聪明的弟子,能习迭理占星之术造福苍生也算是功德一件。”寒霜渐点点头,敛去眼眸中的精光,不动声地微笑:“只是,业由心造,业本空,一切法自本空,而一切众生妄执其有。你定要将今日之事引以为戒,以后断不可再这么任妄为!”
“我一定谨记师父的教诲!”纵然似懂非懂,素衣仍旧点头称是,乖巧如昔。“多谢师父!”
摸了摸受伤的右颊,她忍不住傻傻地抿嘴笑,虽然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却比不上心底难以名状的兴奋。
风云骤变,山河必乱。
此时的素衣正沉浸在满心的雀跃与期待中,娶不知晓,前方等待她的将是如何多舛且不可预测的宿命!
莲眼·帝释天下篇 茗弈敲闲
明…正统十四年
这是京师最负盛名的“素瓷居”。
秋月霁,翠梧凋。出素瓷,传静。
昔日开元颜鲁公真卿与陆士修、皎然僧等六人月下品茗,啜茶传吟,偶得佳句:“素瓷传静,气满闭轩。”
素瓷,顾名思义,乃是极品的白瓷茶具,而这“素瓷居”,自然也就是一家上等的清幽茶居,只不过,它娶不是一家普通的茶居。
在茶事风行,楼肆馆阁不一而足之时,“素瓷居”开业不过三年,便已独步京师,大受文人雅士的青睐与追捧。流连素瓷居中,可品茗,可听曲,可对奕,净几暖炉,茶铛旋煮,既是翰墨文事也是风雅情事。而素瓷居的茶叶更是公认的尽皆佳品,凭轩小坐不过片刻,便能窥见千古茶事之一,喝出的茶味也自然与别处不同,堪称是“风试手先梅蕊,瓶姿冷明沙水”。
京师的才子们平日无事,也不论是寒晨暖或者细雨斜风,总要邀上三五新知故交来此地把盏叙谈,沏一壶清茶,听几首古曲,虚怀以待,与众雅士徜徉于诗文之中。素瓷一盏在手,万壑成竹于胸,慢斟细啜,对谈独处,宜心宜身宜书宜画更怡情。紫砂茶壶中梗叶翩跹上下,有若世事沉浮不可预测,青盏底茶汁无论浓淡之味,皆可品出人生世事甘苦无常,不管是谈古论今,还是吟诗作赋,皆可尽展文人雅士之风。
素瓷居内置敞轩明几,甫一跨入紫檀镂的玄关,首先便可见到门口那落地的白玉屏风上以刚劲的字体篆刻着“茶圣”陆羽的《六羡歌》:
不羡黄金纎,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茶居大厅中的四根桧木大红柱上绘着芙蕖与修竹,由此可知,这“素瓷居”的老板也必然是个风雅之人,竟懂得以荷之纯与竹之洁侍奉茶事,实在难得。而这“素瓷居”更是洞天别具,一廊通幽,将喧嚣烦琐远隔于清幽静谧之外,芙蕖之亭立,修篁之披覆,泻浓荫于人间,堪称品茗之佳境。
茶居二楼皆是小巧雅致的静室,分别挂着厚重的布帘,通廊最尽头处的那间静室尤为不同,不仅门帘是轻盈的丝帛,上头还以珠翠绣着含苞怒放的菡萏与碧如青丝的翠竹,清新而馥郁,一看便知不是哟招待普通客人的。
静室内,两名男子分坐棋盘两边,正在不紧不慢地对弈。
“于大人下棋是一直惯于这般心不在焉的,还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年轻男子眼神闪烁,恬淡的笑容若冬日阳光一般慵懒,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执着一枚黑子,以极慢的速度落在棋盘之上,漫不经心地发问。他头戴麒麟纹的束发玉衡,用玉簪横插贯纽以固发,耳边垂下素的带子,身着圆领银底金边织锦袍,袍上用宝蓝绣线绘着缠枝叶茂的宝相,宽大的袖口绣着暗纹,白玉腰带上以奇诡的图腾为饰。
此人乃是当朝天�统皇帝的胞弟——郕王朱祁钰,
与他对奕的是个已年逾五十的男子,穿着极为朴素的玄大襟袍,睿智的皱纹分布于唇角额际,双眸炯炯有神。他是当朝兵部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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