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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年轻人站了好一会,仿佛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低着头慢慢向自行车走去。萧何吏心里一动,想起了去年的冬天,自己一个人在白杨林里那种悲凉与无奈,不由产生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忍不住就要上前打个招呼。
可就在这时,一件令萧何吏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年轻人突然提速,向前猛跑了几步,跃起了身子,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身子几乎平了起来,两脚先后踹在了一颗大槐树上,然后借着树的反弹,身子反向飞出又一个漂亮的出腿踹在了另一颗半大槐树上。这一脚的力道好大,整棵槐树猛颤了起来,树上的鸟四散飞去,残留在枝干上的雪也飘飘洒洒的落下。
白净年轻人却没有停顿,骑上自行车远去了,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萧何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萧何吏定了定身,还是不太敢相信,慢慢地朝白净年轻人踹的树走了过去,一看之下,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眼花,但心里却更震惊了,两棵树上三个脚印,厚实粗糙的槐树皮被磨去了三小块,树皮下面的树干清晰地露出了新鲜的淡黄色。
“娘的,不爱护树木。”萧何吏骂骂咧咧地倒退了几步,也猛地冲上来对着一颗槐树全力地踹去,因为用力过大,差点被巨大的弹力给弹躺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这副狼狈相与刚才白净年轻的飒爽英姿估计是不能同日而语,而且萧何吏感觉自己的脚踝疼得厉害。
自己也是练过三拳两脚的人,估计也能做到吧!萧何吏一边想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树旁,用期待地眼神望去,但结果让他极度失望,树皮几乎没有任何损伤。萧何吏不死心,又用手扒拉了两下,想看看或许已经松动,只是没掉下来,但结果还是失望。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来那个白净年轻人居然是个高手!萧何吏又走回白净年轻人踹的那棵树,抚着那片掉了皮的树干啧啧地发着感慨。
噩梦成真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萧何吏暂时停止了感慨,掏出电话一看是陈玉麒打来的,刚一接通,吼声就传了过来:“几点了,还让不让吃饭,猪肉呢?娘的!你不会是买了小猪准备养大杀了再吃吧?”人都有两面,陈玉麒也不例外,平时斯斯文文的,但与关系越来越近的萧何吏,却也时常露出一丝粗陋。
“不去了,你自己吃吧!”萧何吏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小子去了财政局以后脾气见长啊。”
“就见长了,怎么地?”陈玉麒挑衅地说道,顿了一顿,又换了一种口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不想吃了,我直接回家了,以后再说吧。”萧何吏说完挂断了电话,话筒里陈玉麒的骂声刚蹦出几个字就被截断了。
回到租住的小破屋,虽然时近中午,但没吃早饭的萧何吏依然提不起一点食欲,躺在床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是本刚买的关于如何做领导的书,马上要去一队当队长了,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不看还好,越看越觉得复杂,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不清为了什么,没来由地心烦意乱着,最后索性蒙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迷迷糊糊地起来,寻摸了老半天,找到几根以前剩下的火腿肠,又从暖瓶里倒了一杯隔夜的水,今天招呼肚子的唯一一餐就这样打发了。
趴在窗台望着外面的夜色抽了两支烟,心里还是莫名地烦恼和不安,单老最后说的那句“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不断地在脑海里闪现,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最后索性又上床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萧何吏便起床去了单位,等打扫完了卫生,陆春晖第二个到的。萧何吏照例与他开玩笑,可陆春晖的表情不太自然,躲躲闪闪地支吾了几句便打水去了。
陈方凌是第三个到的,仿佛没睡好的样子,眼圈黑黑的,见了萧何吏也是不自然地一笑便回屋了。
萧何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这两个人怎么如此反常,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与自己有关,有心去问个明白,却又不知道如何张口,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正坐在那里发呆,门一开陈方凌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有些低沉地问:“你知道了没?”
萧何吏心里一沉,表面却故作轻松地说:“我早就知道了,就看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陈方凌没说话,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悲悯地看了萧何吏一眼,转身走了。
萧何吏咬了咬嘴唇,拿起了文件,第一眼就看到了任命李青云为一所所长的字眼,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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