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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的佳人,心潮涌动,眼圈一红,两颗晶莹的泪花悄然滑落。
在夏晓雪看来,这不过是分别十天后的再次相见,而对于安在涛而言,这却是长达11年之久的心灵炼狱。
前世11年前的今天,他应约硬着头皮来到夏家,在夏晓雪父母发自骨髓的鄙视目光和不屑一顾的话语中掩面而走,任凭夏晓雪怎么哭喊也没有回头。之后,他断绝了和夏晓雪的一切联络,夏晓雪伤心之下远走M国留学,在国外患上了抑郁症,三年后跳楼自杀,在安在涛心里划破了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创痕。
而他,也因此痛不欲生愧悔难休,紧闭起情感的心房,直到在火灾中丧生也仍旧是独身一人。
“晓雪。”安在涛颤抖着推开房门,轻轻唤了一声。
似是触摸到安在涛心里的激荡和悲苦,似是情感穿越了时空沟通起前世今生的生离死别,夏晓雪心里自是一颤,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和战栗让她恐惧。之前的喜悦之情油然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黯然。
“小涛!”夏晓雪绝美的脸上泪花浮动,她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紧紧圈着安在涛的腰,莫名地哭成了一个泪人,让站在门内旁观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见了面就哭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过,保安这回是真正搞明白了,这是一对恋人。
这小子是夏副市长千金的男朋友!保安羡慕甚至是有些妒忌地望着安在涛微微有些颤抖的背影,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半截烟头狠狠地用脚踩了一下。
……
……
两人携手向小区里行去。
天气很是炎热,但安在涛却感觉夏晓雪的小手冰凉。
走了两步,夏晓雪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泪眼迷蒙的俏脸来,认认真真地低声道,“小涛,你爱的是我,不是我的父母。同样的,我爱的也是你,而不是你的家庭。我今天让你来,就是要跟我父母摊牌……小涛,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许生气、不许……”
夏晓雪一连说了几个“不许”。
安在涛心里暗叹了一声。夏天农也倒罢了,夏晓雪母亲石青不屑一顾的嘲讽当日就像是毒蛇一般钻入他敏感而自尊的心胸,让他至今也没有忘记。不过,时隔十多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不懂人情世故的青年大学生,而有了一颗阅历丰富看尽世态的心,重生至此,他又怎能再因为一时冲动而葬送了这段感情。
“晓雪,你放心吧。”安在涛怜惜地为夏晓雪抹去了眼角残存的泪花儿,用郑重的口气低低道,“不管怎样,晓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
楼道里非常干净,走上2楼,迎面的仍然是那一扇刚刚流行开来的枣红色密封式盼盼防盗门。在夏晓雪开门之际,安在涛眼前甚至浮现起了石青那张从猫眼里往外窥视他的居高临下的贵妇人脸庞。
只是当日觉得非常憎恶,如今只是微微有些怅惘罢了。
进门了,既往的镜头一一重放。
宽大的客厅,红色的真皮沙发,钢化玻璃的茶几上还是摆着一个盛满黄色香蕉的塑料果盘,迎面的还是那日本进口的原装索尼29寸大彩电。
一切照旧,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夏天农依然是坐在沙发里冷冷地望着他,手里捏着一张报纸,似看非看,似笑非笑,浮现着那种安在涛早已司空见惯了的政客程式化表情。
石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圆领穿棉白T恤、淡蓝色牛仔裤、脚踏一双廉价旅游鞋的高大青年,眼中的鄙夷之色终于还是一如既往地流露出来。
按理说,单从外貌以及学历上看,安在涛也算是青年人中的佼佼者了。但石青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视若拱璧的独生女儿居然找了一个出身小市民且还是单亲家庭的男朋友。要不是夏晓雪的哀求,她连见安在涛一面都懒得见。
夏晓雪向安在涛使了一个眼色。
安在涛心里苦笑,但脸上却是一片淡然地微笑,微微躬身问候道,“叔叔、阿姨好。”
夏天农无动于衷,嘴角抽动了一下。
而石青则一晒,冷漠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又什么人?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些咄咄逼人的问题,当年曾让安在涛难堪和无地自容。因为他没有父亲,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母子相依为命。后来长大,他才渐渐明白,自己就是那种人人不齿的私生子,一个没有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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