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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宗微然一笑:“是秦慕白让你发生了改变。”
“……”陈妍略自一怔,脸上不经意的泛起一抹酡红,轻笑一声以掩饰尴尬,说道,“他是个很奇特的人,跟我以往遇到的都不相同。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的一面居多,还是更多时候像个坏人。”
“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哈哈!”李道宗大笑的扬长而去,“这句话说得多好啊!——记住它吧,妍儿!”
陈妍看着李道宗的背影,微然露出一抹欣慰又感激的笑容,轻声道:“我知道了,义父……为什么,我只有背对着你,才能叫出这个称呼呢?”
马车一路逶迤向南,傍晚时分到了州城,褚遂良便邀秦慕白进城小住一晚,明日再行赶路,也好让尽一尽地主之谊。秦慕白心忖反正军力也不烦恼,赏他一个脸也是好事,于是欣然答应。
褚遂良这个钦差大臣暂代绛州刺史之职,办公地与住所都在刺史府里。二人下了车马,褚遂良便急忙前去处理一些紧急的公务了,留得秦慕白在客房暂作歇息,晚点再一起晚宴用膳。
一路奔波也的确有点累,秦慕白洗了个澡便准备小憩一番。尚未完全睡去时,门外有人来唤。
“在下打扰了,敢问秦将军睡下了么?”
“何人?”
“在下是褚府君麾下的府吏,奉府君之命来给将军传话。”
秦慕白只好起身去开了门,见到一名四十上下的绿袍官员,站在门口拱手长揖。
“说吧,何事?”
“府君特意请将军前去,说有一棕重要公务,与将军有关,需得听取将军意见方才决断。”府吏说道。
“绛州公务,与我有关?”秦慕白纳闷了半晌,说道,“稍候,就来。”
收拾衣装之后,秦慕白便与那府吏一起来到刺史衙门,褚遂良便在书房候着。
“秦将军来了。打扰将军休息,实属不该。但现今我手上有一件左右为难之事,不知如何决处,还请将军为我一断。”说罢,褚遂良饶有深意的微笑,给秦慕白递上一本折子。
秦慕白好奇的打开折子一看,不禁乐了。
有一个大商人,听闻绛州洪涝灾害后,特意前来捐助衙门帮助赈灾抚民。所捐的钱物还真是不少,有铜钱一万贯,栗米五十车,寒衣三万件,被褥七千余套,另有犒赏救灾官军用的牺羊三百余腔。
这些东西,少说值个两三万贯钱,当初朝廷拨款修筑稷山防洪堤坝也不过五万贯。来人出手如此之阔绰,实属罕见,令有瞠目!
可那出手之人更让秦慕白哭笑不得——落款,长安武照!
“将军看来了?”褚遂良笑呵呵的道。
秦慕白摇头苦笑,顺手将折子扔到桌上:“她这是想干什么呢?”
“为国出力为君分忧,大好的事情呀!”褚遂良笑呵呵的道,“或许,也是为了你吧!”
秦慕白摇头笑了笑,说道:“她这是有意为自己造声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大商人。褚先生,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知你准备如何决断?”
“在下也想问问将军的意思。”褚遂良说道,“目前你我二人奉皇命办差,如若收下了这批钱物,那人情便是做到皇帝那里去了;如若不收,势必让武照不高兴,或许也会对你有所误会。所以,在下想请将军先行决断,然后悉听尊便。”
“她人在何处,你可曾见过她了?”秦慕白问道。
“就在绛州城南的平遥小筑里住着。”褚遂良说道,“我还没有接见她,只是先收下了折本。”
“那好,待我先去见她一回,再作区处。”秦慕白正要走,寻思了一下,问道,“褚遂良,倘若我等收下这批钱粮,又当如何?”
“如此善举,朝廷必当奖赏。”褚遂良说道,“一般来说,至少要封个‘大唐义商’的名号。以后行商,就更方便了。那地位与身份,也与一般商人不同了。”
“多谢,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见她再说,烦请先生派个本地人给我引路。”
“好。”
稍后,褚遂良便派了个小吏,备了车马送秦慕白去城南平遥小筑,找武媚娘。一路上秦慕白就在寻思,武媚娘怎么突然来了绛州了?早在两个多月之前,她便离开了长安去了并州文水老家……对了!并州离绛州并不十分遥远,难道她是从并州直接赶过来的?
她特意前来赈灾,看来也是有意打响自己的名号,摆脱一个受人歧视的普通商人身份……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