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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那人又是谁?她快步走到那人面前,看了一会儿那人的脸,突然反应过来面前之人竟是舒什兰!那个曾经全身是伤也要背着她回家,那个被她咬了便扬言要娶到她的蒙古王子舒什兰。秋日,他一人坐在山坡上,望着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哀戚。他留起了浓密的胡须遮住了原本有些淸秀的脸,整个人也变得又黑又壮,与印象中的他相差甚远,难怪方才没能将他认出。秋天万物凋零,草原矮草枯黄,可草原的夕阳却是全天下最美的,金灿灿,耀眼而温暖。故友相见,她难免心生感伤,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便悄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与他共赏这宁静温暖的夕阳西落。良久,他仍旧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她侧目望去,见他神色凄婉,眼中竟然隐有泪光。她正在揣摩舒什兰为何如此悲伤便听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个蒙古壮汉先后骑马来到近前,看到好什兰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拜道:“王爷。”舒什兰闻声抬头,瞥了那两人一眼,问道:“什么事?” 一人忙道:“王爷,宾客都已到齐,就等您回去了。” 舒什兰挥了挥衣袖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二人互相着了一眼,似乎颇为犹豫,另一人又道:“王妃已在帐中等候多时,达嬷嬷也多次问起王爷去处。” 舒什兰突然发怒,吼道:“滚!” 二人顿时面色一白,忙起身走了。那两人骑着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漕运的尽头,舒什兰又开始发起了呆。他依旧坐在原地,望着运方,直到最后一寸夕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他伸手入怀掏出一物,暗香依依看到了一支带血的断箭,箭杆上有一片残留的暗红。看到这枚断箭,她胸口蓦地一痛,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刺入胸口的那支箭。 舒什兰轻抚箭杆似不舍又似含怨地道:“你死了……你狠!算你狠!幸亏你死得早,若是不死,你今日必定是我的新娘,谁也拦不住我,即便是用抢的,我也在所不惜!”他轻轻地抚摸着箭头,那箭头似被经常抚摸,年头虽久却仍光亮如新。舒什兰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恨声道:“你欠我的,今生不还,来生也要还!”想到自己曾决绝地将箭刺入胸口,即便是来时的记忆,也好似刚刚发生一般,胸口冰凉疼痛。她忽然想到了顾不迷刺入自己胸口的匕首,低头看去,这才发觉竟然是在同一个位置……忽然又听舒什兰柔声道:“你知道吗?今日是我迎娶王妃的大喜之日,按我察哈尔的习俗,普通百姓结婚新郎要背着新娘在部族里挨家挨户地去讨喜。可我现今是察啥尔王,我不需要背着我的王妃四处去讨喜,他们自然会来登门给我贺喜,可是……”他一遍遍抚摸着箭头,”如果今日我迎娶的是你,我宁愿背着你走遍整个草原,走遍每一家毎一户,让他们知道,我娶到了你……”她听得怔忪,只见一滴泪自他面颊滴落,恍惚中,她伸手去接,可终究力不从心,眼泪透过她的手掌落在了地上。可就在眼泪穿过掌心的刹那,她猛地心神一震,他,他竟然是——慕容逸。来不及反应,场景又一次变了,只剩下自己失神地看着掌心。 屋中传来咳嗽声,她幽幽地抬头,看到了一位老者,她一眼便认出老者是年迈的蓝枫。 岁月不饶人,他已经老了,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蓝枫。 那个自己曾经爱过,却失之交臂的男子。 如今的他两鬂斑白,形容消瘦,似乎已身染重病多时,可神情却仍是那般冷漠与坚韧。 他多少岁了?她伸出手,触碰他斑白的鬂角。 她猜不出他多少岁了,可无论他多少岁了,能再次见到他,都令她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坐在书房的桌案前,夜色下,对着烛火,轻抚着案上的一张黄纸。 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看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唇边带着柔而暖的笑意。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之后,他小心地伸出手掌,展开五指,轻轻地按在纸上,好像与纸上的什么图形贴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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