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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还不曾筹划好,或者说,还不曾等到叶阑青大胜的消息,夏翊风居然就已经率兵进犯。他沉重的阖上眼,不禁想,也许云霄国的进犯就与夏翊风相关。若非楚国腹背受敌,他有什么资格同他讲条件。楚云苍沉思许久,方才令那太监传召了几位大臣商议此事。然朝中可用武将有限,且那日被暗杀的大臣,正是楚云苍最是看重的几位。此时召了这几位大臣前来,所言竟也是边关安稳最为要紧,况且,他们不过想要一个女子。莫说这个女子,只是寻常人,便是身份尊贵的女子,只怕他们也不曾有半分犹疑。“朕若是交出了他要的人,楚国的颜面何在?”楚云苍恼怒的瞪着那几位大臣。那几人瞧见皇上怒了,慌忙齐齐跪下,但口中说辞,仍是请皇上忍下一时之气。末了,仍是有一位跪在后排不大起眼的文臣道:“依微臣所见,这一仗未必打不得。”楚云苍眼中陡地升起一丝微弱的光芒,立时盯住他道:“爱卿说来听听。”那人垂着头,嗓音却是不卑不吭,一字一句徐徐道来:“微臣以为,他南国太子既然看重这位女子,届时皇上御驾亲征,以蓬勃士气和这女子作为利刃,此战以少胜多,也未必是难事。” 解药“御驾亲征?”楚云苍紧锁住眉, 然他还未及过多思虑, 其余的几位大臣, 立时接二连三阻止, 所言皆是一般说辞。不过是不可!皇上继位不久,根基不稳, 这时御驾亲征, 风险委实是太大了。那几位大臣,喋喋不休的说着, 生怕楚云苍当真作出这般不理智的决定。然而,他们对这位新皇还是不够了解。他一惯骄傲自负,为人又是阴狠凌厉。这一战,除却没有合适的主帅, 其余所有,从来不是问题。他这一生,自打坐上这至尊之位,再没有被人拿捏尊严挑衅的时候。况且,当日叶阑青可以少胜多,他有何做不得?论谋略论心智,他素未有什么不及叶阑青。况且,他是帝王。当然, 最紧要的却是他仍有沈千容在手。那位大臣说的不错, 皇帝御驾亲征,士气自是那位南国太子不能比拟的。又有沈千容作为要挟,他便不信, 这一战,他还能败了不成。数日后,一切准备妥当。楚云苍一身铠甲,率兵应战。沈千容知晓她会被他安置在一辆马车内,梧秋留在偏殿,自有近身侍卫守着。沈千容当着楚云苍的面同梧秋告别时,一颗心早已落了地。自打她知晓楚云苍竟然要御驾亲征,便知这一战他是必败不可了。然当着楚云苍的面,她也未曾表现出一分,只照旧宽慰着梧秋,要她安心,无论如何,柳之祁总是无恙的。却是梧秋一脸悲悯的看着她,很是堪怜。沈千容无谓的笑笑,仍是宽慰着她:“放心,不管我能不能回来,柳之祁必然是能够回来的。”一侧的楚云苍看着沈千容安宁的面容,她不知何时收了那份骄横和狡猾,明明她才是受难的那个,竟还可以这般劝慰着别人。一时间,他或许是觉得想要看一看沈千容不一样的神情,微微垂头沉思了片刻,便悠悠然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剑眉勾挑轻笑道:“沈千容,你可知道……为何我如此安心御驾亲征?”他虽是有一万分的自信,但局势却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你自有你的盘算。”沈千容清冷道,“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楚云苍轻哼一声,倒也不介意她的冷清,仍继续道:“云霄国一战,我军大胜。”“胜了?”沈千容惊异的看向他,随即急急道,“那叶阑青呢?”楚云苍一顿,他确然是有逗她的心思,可望见她这般急切地面容,忽然就有些不忍心说出口了。长公主大婚那日,他在前厅,未必不知道长公主胁迫了她。然而,也不过是随她去了。以他对小妹的了解,若雅也做不出什么来。然而,屋内那四人就那般似没有气息的躺着,他是真的惊着了。叶阑青腹部中剑,流了许多血,但仍有挽救的余地。沈千容受他牵连,且她身子本就不如叶阑青强悍,因而多睡了许多天。唯有小妹,自刎而死。他难过了几日,遂也明了,以小妹那般性子,迟早坏事。沈千容凝见楚云苍那般迟疑,便是一旁的梧秋也瞧着不对劲。“你说啊!”沈千容上前不由分说抓了他的手腕,“你倒是说啊,叶阑青呢?”楚云苍沉重的闭上眼,良久方才沉声道:“叶将军战死,柳之祁正扶了他的灵柩回程。”战死?沈千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一步步后撤,想要远离这个冰冷的地方,她踢翻了暖炉,险些撞到梧秋。可她的眼睛空洞的吓人,然而不过片刻的工夫,突地又欺身上前,死死地盯着楚云苍道:“你骗我!你竟然骗我!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楚云苍一时不察她是何意,面色甚是懵然,只道:“朕拿这件事骗你,于朕何益?”沈千容却似是有了极大地底气一般,如戳穿了他的阴谋,冷冷道:“我与他身有情花蛊,他若是死了,我怎还活着?你欺瞒于我,未免太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