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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时,老皇上近身的太监便将他叫醒,夏翊风避嫌,自去殿外候着。沈千容这才走上前道:“皇上不妨问问太子,他可愿坐上那至尊之位?”老皇上却是问也不问,直接便道:“太子贤德,朕传位与他有何不可?”传位于太子,虽是老皇上私心,但长安哥哥的性子,做皇帝也未尝不可。沈千容不及答,太子却是满眼惊异的瞧着她,忍不住便问道:“方才三哥身侧的舞女,是郡主?”“正是。”沈千容颔首,“此番父子二人皆在,倒不如将话说开。太子可是当真不愿继承了这皇位,我也好同皇上劝说一二。”太子愈发是惊诧,他早已同父皇说过许多次,每每都是被责骂一番,怎的到了她这里成了简单劝说的说辞?沈千容凝着他们二人,不以为意的轻笑道:“太子且说便是。”太子心中虽有疑虑,但到底是明了郡主之于父皇的特别。遂,将往昔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老皇帝坐在高处,脸色愈发是不好。他刚有些庆幸,郡主仍旧活着,如是能入了太子府,往后母仪天下,他这心事也算是了了。沈千容在一旁看着,仍是不慌不忙道:“您应该懂,这是她的心愿。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坐上那至尊之位,成为冰冷薄情之人。”言罢,在场的二人,皆是无比震惊的望来。 离去“母亲?”太子率先大步走来, 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认识母亲?”他好似突然间懂了, 为何沈千容能被父皇另眼相看?打小, 他便得到父皇最是极致的宠爱。然而,永不能提及的却是他的生身母亲。甚至到了现在, 他连母亲的姓氏都不清楚。沈千容却不看他, 只凝着皇上继续道:“皇上若是当真念及旧人,为了太子考虑, 便应让太子如愿才是。况且,三王爷确然也是最好的人选。他的冷清狠厉,可是像极了皇上。”皇上怔怔的盯着她,呆愣许久, 方才猛地回过神,迟疑的摇摇头:“不可,不可,不可以!”他看向殿中的太子,满眼惊慌,“如若老三做了皇上,必然容不得太子。朕不能冒险。”“父皇……”太子沉声唤道,他本是知道父皇的担忧, 但这般听来, 心下不能不震惊。父皇竟为他思虑至此。沈千容略上前一步,郑重道:“我会尽全力保太子无忧。还请皇上宽心,我活着, 便不会让他死。”皇上愈发震惊的凝望着她,末了,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好!”然他终究在沈千容转身离去时,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是何人?”他喘着气,不知是想要答案,还是惧怕着听见预料中的回答。她曾言,她的师父曾是那女子的故人。然她一步步,便是在他这皇宫内险些丢了性命,竟还能细心为了太子筹谋,他不能不猜测到最深的那层。沈千容侧身,瞥一眼长安哥哥,终是眉眼微垂,颇是清冷道:“太子殿下,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说罢,遂大步离去。殿门大开,夜风侵袭,扬起她翩飞的衣角。独留殿内的两人,沉浸在突然被揭开的真相里,久久不能释怀。殿门缓缓关上那一刻,她泄了全身的力气歪倒在夏翊风怀里,他轻柔的接住她,未曾多言半句。仍是沈千容的额头松缓后,同他道:“师兄,带我去见三王爷吧!”“好!”夏翊风应下,抱她上了马车,穿过层层宫门。三王爷一早在王府等候,瞧见沈千容一路被人抱来,倒不曾有过多惊诧。应儿同千阳就在三王爷身后,瞧见他们走来,慌忙在一侧的椅子上放了软垫,夏翊风这才将沈千容放下。沈千容撑着身子,瞥向三王爷勉强开口道:“王爷忧心之事,已然办妥。”“好!”三王爷朗声应道,“作为酬谢,本王有一事告知。”沈千容看向他,只听他道:“郡主此生,怕是入不了将军府。”她虚弱的笑笑:“我不入了。”荷叶上那一舞,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现在连睁眼都极是耗神。至于日后将军府有怎样的波云诡谲,都与她不相干了。事情交代清楚,夏翊风遂又躬身抱了她,大步向外走时,三王爷的声音突地自后方传来:“郡主此行离开,还望一路小心。”夏翊风身形一顿,目光直视前方冷冷道:“不牢王爷挂心。”若非为了千儿,他如何能饶得过千儿在他这里所受之苦?不过是千儿已然讨回来一分,他急于带她走,没时间同他计较。“殿下难道不知,锋芒过盛,自会惹人眼红。”三王爷本是好心,被这番冷声冷气对待,不由得神色阴沉了几分。夏翊风自没空理会她,抱着沈千容便往外走。三王爷的声音却是愈发得寸进尺的传来:“沈千容,你与当年那女子到底是和关系?”太子先前请辞之事,他曾探过真假。然父皇总是不肯。怎的沈千容一进宫,这事就这般轻易的解决了?如若他此时不能知晓,日后必然也是极大的隐患。更何况,此等隐晦之事,他倾力调查,也未曾查到一丝一毫,她却是知晓的那般清楚。沈千容终是扯扯师兄的袖子,夏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