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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发自肺腑的感叹和真诚的语气,让夏奶奶终于崩不住的笑起来。回到家时自然免不了被外公横眉冷对,小舅舅还落井下石的掰着手指给她算算她多久没吃过自家粮食了。
夏暮虽长着一张乖乖的脸蛋,偏偏生就一副男孩子的性格,自有了自主行动的能力便不会安安生生的跟着外公或是小舅舅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里。跟着街头巷尾的孩子每天上蹿下跳着,玉米成熟的季节就跑到不知谁家的玉米田里烤玉米吃,红薯成熟的季节就烤红薯,每天的食物是随着节气变化的,实在没什么烤的了,也偶尔会跟着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跑到巷子深处的王奶奶家偷她家母鸡刚刚生下的鸡蛋烤来吃。
等看到别人家里端着饭碗开始吃饭,意识到该吃饭时,回家的途中就拐到不知哪家填饱肚子,当然,有时真是被拐走的。
外婆总说自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这句话明显过于夸张了,卖布的李二瞎子就从来不给自己饭吃,还有巷子深处的王奶奶家。李二瞎子原来叫李二,娶了老婆之后才被人叫做李二瞎子,小姑娘始终没整明白里头更深层次的原因,一直到今年夏天。
小舅舅火急火燎的将自己背到诊所时,夏暮的脚板还在呼呼的流血,可奇怪的是并不觉得很疼,倒是看到李二坐在诊所的长凳上面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下巴呲牙咧嘴的哀嚎着。
给夏暮包扎好脚板时,医生还在嘱咐一个星期不让走动,回家的路上小姑娘哭哭唧唧的趴在小舅舅肩膀上哀叹自己未来一个星期的不幸时,小舅舅却在偷笑,因为笑出声音来,夏暮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不依不饶的大声痛哭起来。
小舅舅没办法只得解释自己是在笑李二瞎子,一通解释下来,夏暮突然觉得李二他媳妇真伟大,然后想了很久才对小舅舅说:“我以后也要留指甲。“夏暮觉得留指甲很好,很强大。
于是未来的一个星期夏暮开始了留指甲的巨大使命,拆线那天下午,胡杨怯生生的跑到她家来,那是个让他终生难忘的下午。
夏暮窝在床上,受伤的那只脚因为长久被纱布缠绕今天突然被释放出来显得苍白苍白的,就像是她几天不出门捂白的脸蛋。
夏暮勾勾手指,胡杨就喜滋滋的跑过来“夏暮,你不怪我啦?“
“嗯,就是缝几针,也不在脸上,没啥。“夏暮眼睛微眯。
“那你原谅我啦?“小胖子不确定的问道,这怎么也不符合夏暮在自己心里一向有仇必报的形象。
“那你过来,我就原谅你。“
于是小胖子慢慢的踱过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还有点点迷茫。
等他立定在夏暮的小床旁边,在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坐下来时,小姑娘突然伸手把他按在床上,手指甲深深地嵌入小胖子白嫩的胳膊上,快、狠、准。
胡小胖子只剩下哀嚎的力气,伸出也不晓得抓住什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小姑娘这次不仅仅是怒了,早上起床外婆给自己梳的小麻花辫被他抓在手里,还拼命的使劲,疼不疼是一回事,这事关面子问题,情急之下对着撅起的胖屁股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下胡小胖子眼中迅速凝起了绝望而悲凉的眼泪,漫长而艰辛的沉默之后,小胖子终于发出黄屠夫杀猪时母猪般的哀嚎。
等到外婆和小舅舅赶来时,夏暮还在死命的使劲,后来老师教他们“咬定青山不放松“这首诗时赞扬鼓励松树的坚忍不拔的精神,夏暮还在暗自窃喜,当然这都是后话。
夏广超也就是夏暮的小舅舅眼见劝说不成,只得动用蛮力使劲拉开两人,这是一个决策性失误,直接导致因为夏暮死命不愿松开拉扯中牙齿拉伤了小胖子白嫩的屁股,鲜血直流。
于是胡杨发出了母猪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哀吼,悲苍而有力,绝望而不失高昂。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向喜欢在黄屠夫杀猪时在一旁观摩的胡小胖子再也不愿凑在周围,尤其是屠杀母猪时,他更是离得远远的,恨不能消失在这个镇上……
也是自此以后胡家奶奶再也没说过让她做胡三媳妇。
然后,胡杨从此被镇上的人戏称为胡三。
夏广超拿着一把大剪刀咔咔剪去她还不甚很长的指甲盖,看着指甲缝里鲜血淋漓的肉屑时心惊肉跳的发誓以后找对象留指甲的姑娘不能要啊不能要。
欢喜冤家
(七)
夏暮再次和胡三相见时,是在十字街口的豆腐脑摊上,王婆婆给她盛了满满一碗,上面洒满了煮熟的香喷喷的黄豆和切成丝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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