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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一个面慈心和,含饴弄孙的祖辈。
“实在不行,我来帮你吐了吧,吐了,就会感到好受一点,你以为那酒,就跟白开水一样,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看你的鬼样子,人家把你敬若上宾,自己却一点也不懂得自尊自重,你不怕人家笑话,我老头子可丢不起那个脸啊。想当年,人家对我怎么样,好了,不说了。你吐吧!吐干净了会好受一点。要是不想吐,就赶快回房吧?秋深夜寒,尤其刺骨,着凉了,可就不好玩了……”
也许是经不住鸫琊的唠叨,爰慧只得乖乖地回房去。
宾馆房,是一座非常精致的连体竹寮。竹墙,竹顶,竹门,竹窗,竹地板,竹家具,连门前的台阶,也是用整排巨竹打造。远远看上来,好似一座凭空而建的了望高塔。走近了一看,远没有了望塔的那种高度。之所以高,是先壅成了一个金字塔型的土台,再在土台上建造空中阁楼,便有了鹤立鸡群的气势。临空足以远眺,看来并不仅仅是为了防潮。
屋围之大,又不是那一种狭小逼仄的了望塔所能比拟。全部用竹子打造的屋舍,确实别有一番韵味,身在其中,有如沫浴在旷野的清醒空气之中,却一点也不感到秋夜的寒意。但也不是毫无缺点,它很容易把人的心情披露无遗。
爰慧跟鸫琊,一人一个房间,倘若我同样具备色身的话,恐怕也足以得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竹舍的房间不大,数量却是不少。粗略估计,应该不少于九宫八卦之数。虽没能一一核实,但从门厅里面的结构,约略可以推断得出来。不禁奇怪,要说易数也算我们星球上最高程度的文明成果,中洲有穷国的旧人怎么会如此熟稔,颇见运用。仅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故意?
一床一柜,一椅一桌,既简洁又明快,出乎意料的干净。我的替身那间,就在鸫琊的隔壁,鸫琊打呼噜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他的挂名师父,假如在呼噜间隙,也能醒觉个一时半刻,就应该知道他的徒弟一直在辗转反侧,没有入眠。
上床安歇之后,爰慧根本没能阖眼。一则当然是因为我的再现,二来还是对那个尚华牵肚挂肠。满脑子的兴奋点,自然无法入睡。好在我的出现,终算是抑制了一下他夜闯王宫的念头。我也同样感到无比的兴奋,大有一泻心中块垒的那种痛快感受。
说实在话,我一直想进一步控制我的替身,他年小时,我怕他幼稚再行坏事,后来渐渐长大成|人,我又担心他不肯完全认我,现在看来,形势不错,决定趁此机会,把我的来龙去脉好好告诉他,以博取他的理解和信任。
没想到,爰慧听了之后,竟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按照我替身的想法,我既然能够附身于人,一定不会过于平凡,唯一的感慨,只是他早先猜得没有如此透彻而已。
他的这一种态度,不仅使我感到高兴,同时也叫人多少有一点失望,不免附带了一些担心。人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标志着已经相对成熟,而这种成熟,加上他的高智商,势必会形成一种强烈的批判能力,这才是我真正头疼的事情,只怕我们之间的嫌隙,将要从这里开始。果不其然,在尚华的事上,我们就开始有所龃龉,而且分歧不小。
谈到日后的打算,我随口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本来只是一种礼仪性的姿态,其实我早有打算,不是成心瞒他,只是还没有到理想的时机。他却较了真,郑重其事地提出了尚华的事情。
想法还是换汤不换药,认定人家必定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丞待我们的援手,重新提出了私会对方的计划,并一再要求我,赶紧制定一个更为缜密的行动方案。本来他一个人,孤身只影,孑然无援,多少有一点底气不足,顾虑重重,现在有了我的襄助,他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不管我怎么排解,人家始终听不进去,我提出的种种可能,反倒叫他全盘收罗过去,成了辩驳我的证据。譬如我认为尚华本身很可能就是一个人为训练出来的职业尤物,至于出现在疯人院,不过是在训练过程之中的一个小插曲,她的结局,早已注定,目前的状况,已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爰慧也觉得可以接受,却说正是基于这样的可能,训练的过程,也肯定是一个被迫的过程,才更应该去解救,哀其不幸也好,怒其不争也罢,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无所作为,见死不救吧?
本来还想嘲弄一下他的单相思,不过是一个护士偶尔接触一下的病人,而且还是早入另册的精神病人,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而之所以一意孤行,说得难听一点,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说得好听一点,也不过是受那种所谓的贵族心理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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