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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开花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特别爱逗弄这种自命不凡的世家子:“我说过了,是特批的。”
“谁特批的?”小姑娘声音更加尖利。若不是脸蛋长得可爱,就要让人觉得十分厌烦了。
佟言往前踏了一步。他容貌俊美、风度翩翩,更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睛,立马让小姑娘愣了好半天。等回过神来,就听见佟言道:“是我。”
小姑娘又是一愣。
她身后的几个少年就开始聒噪:“是你?你算哪根葱?知不知道这次集会是咱们朱老爷子办的,真要特批,也只能朱老爷子特批……”
大厅里顿时一片吵吵嚷嚷。佟言嫌恶地别过脸,不愿再自降身份和他们说话。
但他自矜自持,那几个少年却以为他怕了他们,骂得更欢了。为了讨那小姑娘的欢心,更有一个说道:“既然犯了规矩,这只鸟就没收了……”话音都还没落下,已经踏前几步,伸手要去捉白芍。
谢开花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无法无天,吃惊得都忘了后退。白芍见状连忙振翅飞起,愤怒地重重啄了一口送上门前的爪子。
“我的手!”
那少年登时一声凄厉惨叫。
众人闻声看去,立时都大惊失色。却见那少年本来白胖胖的右手,居然已变得血肉模糊,手背上皮开肉绽,隐约能见到森森的惨白骨头。
老天!
看向白芍和谢开花的眼神,猛然间就全都变了。不再是嘲讽、不屑、同情,而换成了恐惧和不安。就连田尉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再不敢去摸平日里乖巧可爱的白芍。
那娇纵的小姑娘,更是吓得都要落下泪来。一双眼睛红了一圈,看上去愈发可怜。
在场的唯一没有变化脸色的,恐怕也就只有谢开花、荆山、沈丛和佟言了。谢开花甚至还说了一句风凉话:“又没有让你去碰我的鸟?它肉食性的,可凶了。”
——不早点说啊!
那受了重伤的少年被谢开花的这句话气得都快晕了过去。
而沈丛心地就要好很多。
“先帮他治治伤吧。”他说着,就要扶住那少年的手腕,却被那终于反应过来的少女啪的一下把手打开。沈丛一怔,就听那少女道:“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这帮恶棍!杀人凶手!我要叫祖爷爷把你们抓起来,通通抓起来!”
沈丛哭笑不得。不过是啄伤了手,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那少女又连连跳脚:“还不快打120,你们这几个蠢货,快打120救人啦!”
大厅里一片鸡飞狗跳。
就在这兵荒马乱的当口,总算是有个能主持的人过来了。厂房门口忽然呼拉拉跳出了一拨士兵,一个个都手持枪械,面容凶恶,排成一圈儿的密集阵型。最当中围着的是一个个头颇高的老头,尽管他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显是身体不错。
“祖爷爷!”小姑娘一眼瞧到他,就像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找到了组织,眼泪也忍不住还是刷刷地落下了:“祖爷爷,你终于来了!”
田仲宣在旁边看着,早担心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嘴巴。这会儿见到那老头,更是两眼一黑,心道:完了。
这老头的父亲,是当初大名鼎鼎的一位开国元帅。他自己也是在军中做到了大将军,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鬼子的性命,以凶悍勇猛着称战场。如今在京城论资排辈,他可说是数一数二,是连主席也要毕恭毕敬的人物。
他田仲宣带来的小辈,竟和这位朱老爷子的乖孙起了摩擦?
那他以后是真不用混了!
“怎么了?”朱老爷子和和气气地掺过曾孙女儿的手。这孙女,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娇气;可说到底,他们那样顶级的门阀,养了女儿不惯着宠着养着脾气,又有什么意思?
“祖爷爷,”小姑娘又跺脚了。“祖爷爷,他们弄伤了阿全的手!”
“谁弄伤了阿全的手?”
朱老爷子眼睛一眯,本来挺和善的一个老头子,顿时就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经过岁月洗礼反而愈发锋锐逼人:“是哪个这样大的胆子?!”
这句话落下,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抖了一抖。听说朱老爷子极其护短,果真如此。
谢开花则鼓起腮帮子。他很不喜欢这个老头子傲气的模样。
见谢开花不高兴,佟言心下一颤,直叹倒霉。但也只能一整颜色,往前站出去道:“是我弄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大厅里的那些富豪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