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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次子,能有何贵何坚?又如何敢闹出这衔玉而诞的事儿来?
王子腾悔得肠子都青了,果然就该在大妹妹的事儿闹出来之后不与那位沾染上的,偏不舍得贾家在旧日勋贵世交里头的人脉,又撕不开当日老国公爷的情面——明知道贾家没了老国公爷,由着个只看到脚尖儿的老太婆做主儿,长幼不分的名头闹得京郊倒夜香的都知道,偏还不知道先躲远点,现在好了吧?出了个大造化的外甥女儿不够,还闹出个至贵至坚的外甥子来了!
王子腾听着史氏惨白着脸与他转述的贾家来人报喜的话儿,别说没丝毫为出嫁妹子又产麟儿的欢喜,真心恨不得连这个妹妹都没存在过!
——更要命的是,在他立刻就准备让人去提醒贾王氏别犯晕的时候,史氏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已经来报,贾家老太太担心来历奇特的宝贝孙子养不住,已经满大街张贴了宝玉之名让贩夫走卒念叨,什么衔玉而诞的事儿,更是传得满大街沸沸扬扬的,都说天眷王家果然不同凡响,连出嫁女儿生的娃娃,都那等接二连三的有来历呢!
王子腾一听这话,真是天都黑了!
讨债鬼!
真心一家子的讨债鬼啊!
90第89章
不得不说;贾王氏的战斗力果然不同凡响,果然不愧是连出嫁的姐姐并小姑子的子嗣都掌握了好些年的女人;仁哥儿上蹦下跳了小半年;给王子腾的危机感都没她随随便便放出来的一个消息大。
也是,林家最是谨慎,人口又单薄;大庆至今三代替换,林家从来滑不留手不沾边儿;薛家人口又多;这给储君多少支持也不单是薛大一房能说得算了的;骥王更是当今不同母胜同母的贴心好弟弟;便是穆小七有着储君名分;仁哥儿的武学造诣又确实让他惊奇;却也别想能真掠夺他对皇帝的忠心……
因此仁哥儿一串儿举动;虽将文武财务兵力都揽括了倍让王子腾冷汗,但仁哥儿的手段又直接稚嫩据说全没避着皇帝给他们的护卫,倒也显得虽对皇权的唯一权威认识不够,居心上头却不十分叵测;且还有个王子胜在,便是王子腾从不敢真将“阿穆”那份入契书当真,也起码可以相信只要仁哥儿不继续犯浑,皇帝且不会很在意。
可贾王氏闹出来的那叫什么事儿?生子衔玉而诞、且还取名宝玉!这事儿不计较也就罢了,计较起来可比一个有大造化的女儿要命多了——天下至尊至贵之宝玉,除开皇帝玉玺,复有何物?偏贾家虽说交了兵权,得用的老部将却还很有些个,又四王八公同气连枝,金陵贾史王薛互为姻亲,更有甄家等诸多老亲,说起来,还真是从京都大营到东南西北诸地方,从军队到文官到商户,处处有故交,再弄出个自带至尊至贵之物出娘胎的嫡子……
不需其他动作,这个“吉兆”本身就够诛心的了!
历来巫蛊之祸,为何每常比正经叛乱用刑更甚?便在诛心二字。
时下定过论罪,原讲究的就是原情定过、赦事诛心,说明白点,便是在罪与不罪之间,比起后世法治更看重实际的行动和伤害,时下更看重的是行为人心里的动机,有罪行但动机良好的人可以赦免,只是图谋不轨却并无具体行动的人却必须惩罚——也因此,为太子拉拢朝臣亲王谋取钱财军心却没有反了自家后娘意思的仁哥儿,比起生下一个天生吉兆的“宝玉”还传得沸沸扬扬满京城无人不知的贾王氏,那讨债的段数,可逊色多了。
可于王子腾来说,这两个讨债鬼的地位怎生相同?一个是自幼养在身边、说来和亲子无异的孝顺侄儿,一个是他原也极尽长兄之责、言行中从未因此实际庶出的身份而有所区分对待、却偏偏谋算了他一母同胞亲妹妹的姻缘不算、还险些将其子嗣也谋绝了的外嫁女!
仁哥儿的事,王子腾就是被皇帝当面问到,也仍一口咬定、且真心认为不是孩子的错,都是他没将君臣之别天无二日的铁律刻进孩子的脑子,弄得这打小儿和阿穆父子混的傻孩子,真拿皇帝只当他阿穆后娘看了,混不将帮着继兄不经后娘同意就谋划起下属的忠心是何等要命的罪过——
总之,仁哥儿闯下再多祸事,王子腾都只怨自己明知道胜哥儿是个万事不理庶务不通的,却还由着他教孩子,又在知道阿穆父子待仁哥儿也格外不同时,只泛泛将君臣之别与仁哥儿说了不足百回、时间加起来不足十日夜,天无二日之事竟是没好生关注,只在念叨君臣之别时偶然说过那么几句,算起来相关提示竟还不够一本论语的字数,又都不曾特意强调说过便罢,如何可怨得谁来?胜哥儿不通世事,仁哥儿年纪尚小,可不就全怨自己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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