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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手就送给了小胖子。”

&esp;&esp;佟言养了快两年的儿子，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次在街上走了对面，父子俩愣没认出对方，要不是有人报了白赫的名号，这对名义上的父子便真真应了“形同陌路”。

&esp;&esp;“他的电话可不好打通，时不时就被小胖子黑了。”冯嘉刚刚拿起电话，就听见公司门口有人到访。

&esp;&esp;佟言的公司规模小，里外不过百平，租不起市中心的写字楼，便寻了一处cbd的边缘地带，这里左邻寸土寸金的繁华商圈，右接一片谈不拢拆迁款的棚户区，勉强够得上商业区，租金又便宜，是佟言能够选择的最好地段。

&esp;&esp;公司入口到办公室没什么纵深，不过片刻，前台接待已经引着访客敲响了佟言办公室的门。

&esp;&esp;电话里的风音很长，冯嘉一边等待白赫接通，一边看到佟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指一点点蜷缩，握緊成拳，淡青色的血管透出皮肤，像崎岖断裂的剑刃，不再锋利却依旧危险。

&esp;&esp;冯嘉侧目看向门口，前台女孩撤开身体，露出紧随其后的三张面孔……————前台奉上的清茶散了一室茶香，佟言为三只杯子添了茶，放下茶壶，问道：“几位找我有何贵干？”

&esp;&esp;茶台对面的皮鞋轻轻踢了一下高跟鞋，淡雅矜贵的女音便混进了茶香。

&esp;&esp;“佟先生，我们冒昧来访，就是想问一下，盛屿现在在哪里？”

&esp;&esp;日历牌依旧扣在桌子上，压着某个特别的日子。佟言深敛眉目，语气平淡：“盛屿不是在高墙之内吗？你们作为他的至亲应该比我了解。”

&esp;&esp;女人这两年憔悴了不少，却依旧比寻常妇人看着端庄贵气，她执着茶盏的手腕间已经没有了那抹翠色，颈项的熠熠之辉也成为了曾经：“他半个月前已经出狱了，没有回家，也没有来见我们，据我所知，入狱前他与佟先生的关系最亲密，你应该知道他身在何处吧？”

&esp;&esp;“不知道。”

&esp;&esp;话音落了，再无后语，盛母等了很久，才知道那这三个字就是佟言的所有回答，她面色微沉，不悦道：“我们是盛屿的父母，”她指了指坐在轮椅上沉眉肃目的老者，“这是盛屿的外公，即便你不是女人，也应该懂得和自己男人的家人应该如何相处吧？”

&esp;&esp;拿着茶壶的手一滞，佟言抬头看了一眼盛母：“盛夫人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esp;&esp;茶盏的盖子轻轻拨动茶汤，女人喝了口茶：“注意你的态度。”

&esp;&esp;佟言放下茶壶，取下别在衣服口袋上的签字笔，便签就在手边，他写下了日期，做完这些抬起头，态度温谦有礼：“盛夫人，做财务咨询是要收费的，如果你认可我们的收费，我的态度会令你满意的。”

&esp;&esp;茶杯“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茶汤四溅：“佟言，你一个男人想得到我们的认可已经难于登天，你要是不识好歹，今后你在盛屿身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esp;&esp;佟言起身坐回办公桌后，隐隐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盛屿藐视法律，构陷同行；逐利弄权，落人下乘；闹得身陷高墙，有罪在身，林女士，你有子如此，是凭什么拿出恶婆婆的做派的？”

&esp;&esp;两只高跟鞋骤然并緊，茶杯再次落在茶盘儿上时，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响。